第五章 风华少年意气扬（2 / 2）

钟岚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祭祀之时，天荒祭司便以大神通勾连太古时期诸神开启的第二空间，来索取庞大的灵力，而据可怕的传闻来说，是为了使早已油尽灯枯的天荒大帝重现人间。尽管听起来匪夷所思，虚无缥缈，但是从古至今每一位天荒祭司都从未间断地重复此事，风雨无阻。”

似是要进入正题，钟岚忽然正色道：“而万年前，元始星辰各大势力的高手与天荒祭司取得了联络并达成了某种协议，而外界的人得到的就是所谓的‘天荒盛宴’。它是借助着祭祀之时祭坛的沟通之能，然后将修士传送到第二空间，那里遍布远古时期的无尽宝藏与机缘，各大势力便想捞个甜头。然而祭坛与第二空间的通道脆弱不堪，所以只有冲虚境之下的人方可进入。于是大家就达成了共识，允许所有成年之前且达到筑元境的年轻一辈入内，在那天荒盛宴之中，全凭个人本事，没有规则与外界的束缚，只有生存与获取。故每次的天荒盛宴一开启，里面就会成为充满鲜血与杀伐的修罗场，所有人为了利益争斗厮杀。一年之后，祭祀结束，天荒盛宴也随之落幕，而站到最后的，无疑是天骄之人。”

语罢，钟岚看着有些发愣的陆萧问道：“去或不去，由你而定。这天荒盛宴百年一遇，不可多得。虽九死一生，但男儿却当自强。强者之路的伊始，只能由你自己踏上。当然，若是你觉得还未到时机，我可以带你一起回绝尘宫，教你本事。”

听完钟岚的话，陆萧面上毫无表情，但灵儿与钟岚却是已从陆萧那一往无前的眼神中领会到了一切。

“我去。”

听得陆萧简短但却坚定的答案，钟岚眼中浮现出一抹欣慰，随后不管一旁满眼不舍的灵儿，开口道：“好，一个月后便是天荒盛宴开启之时，三日后我们就启程。”语罢，钟岚转身离去，留下还未回过神的陆萧与灵儿。

“陆萧哥哥，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不要去好不好。”灵儿拉着陆萧的衣袖，语带哭腔。

陆萧微微一笑，却是笑得十分难看。揉了揉灵儿的脑袋，陆萧缓缓道：“灵儿乖，别担心，我陆萧命硬得很，要死早死了。这天荒盛宴我非去不可，不然咱家老爷子可会伤心了。”

“我必须，要变强。”安慰着灵儿，陆萧却如是想着。

灵儿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知陆萧心头所念，却无可奈何，只一头扎进陆萧怀中，轻声啜泣了起来。

二人依偎着，这冷夜与寒月流转着同样的忧伤，悄然而过。

晨风清冷，朝阳无温。陆萧的脸庞动了动，睁开了有些惺忪的双眼，怀中蜷着如同睡猫的少女映入眼帘。陆萧微笑地看着灵儿，也不忍搅扰了此番美景。

少时，灵儿的小脑袋在陆萧的怀里轻轻蹭了蹭，渐渐醒了过来。灵儿迷糊地睁开双眼，却是一股温热之感环绕耳鼻，轻轻转过头来，目光正好是迎上了陆萧带笑的面庞。刹那间，灵儿双颊间便涌上了一抹好看的红色。

“干嘛一大早就盯着人家看啊！”灵儿只觉羞赧，赶忙挣出陆萧的胸怀，嗔道。

“多看几眼，不然就看不着啦！”陆萧打趣道。

灵儿闻言，羞红的小脸却是一怔，缓缓低下头去，默然不语。

陆萧看着面前满是憔色的少女，三千青丝好似愁丝，却是无可奈何。

陆萧与灵儿在这三日里沉浸在这山光水色，日出日落之中。二人只觉自在逍遥，一切的烦恼愁绪都抛得无踪无影。

三日转眼便过，那黄昏之下，泣血残阳将陆萧与灵儿的影子拉得老长。二人坐在一个山头之上，享得这美好的静谧。

灵儿倚着陆萧的肩膀，双唇微抿。忽然，灵儿细长的双睫颤了颤，而后轻声道：“陆萧哥哥，灵儿…好喜欢你呢。”

陆萧闻言，身体一僵，却不知如何是好。他自小在军营里长大，哪里懂得这少男少女的感情。这一时间，心头便是一阵慌乱。陆萧只觉这些时日灵儿在他身畔，自己十分欢喜，却未曾动过这些心思。

空气间仿佛溢满了旖旎之氛，灵儿见陆萧不语，竟是转过头去，直直将他给盯着。

陆萧心头一紧，便将目光移开了去：“灵儿，我…我…”

灵儿见陆萧如此，突然觉得自己此前哪里存有女子的半分矜持，想到此处，她当即回过头去，不再看陆萧。

“回家啦！天要黑了！”灵儿急忙起身，匆匆向山下行去。

陆萧看着灵儿娇俏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心中一片空白。

一夜无话，却是难眠。少男少女各怀心事。钟岚在这竹间月下静了百年的心，又是要重归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