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浓不过江湖酒（1 / 2）

村子里的天亮的格外早，钟岚最爱的莫过是清晨的茶香与那朝阳下的葡萄藤，他在这看了几十年的朝阳，在这喝了几十年的早茶，却无半分倦厌，无半分叨扰。

然而今早的茶，他只觉有些浊了，怕是心里不再那么清净，怕是这世道又将开始不清净了起来。

陆萧多日未睡过一个安稳觉，今日便闷头直睡到天大亮也未曾有醒转的迹象。

“起床啦！大懒虫！起来啦！”早已梳洗好了的灵儿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却不见陆萧出门，便是等的急了，直是去了陆萧门前大声呼唤。

不一会儿，房门吱呀地开了，陆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见着眼前俏丽的少女噘着嘴将他给看着。陆萧不禁微微一笑：“早啊，灵儿姑娘。”

灵儿听得陆萧叫了她的名字，不由一呆，随即小脸便是红了去，羞道：“你如何…一定是爷爷告诉你的，讨厌死了！”

陆萧打了个哈哈，就欲行出房门，突然心头一动，不禁问道：“你为何…也会说这种…”

灵儿闻言，莞尔道：“噢，你是说这‘陆族神语’吗？小时候，爷爷教过我一些。”

陆萧一惊，心中自语道：“原来，我母亲说予我的这些叫做陆族神语…”

“好啦，出去吃些早饭吧，爷爷在外头等你呢。”灵儿见陆萧呆立原地，便拉着陆萧往外走去，没走出几步，灵儿却又转身看向陆萧，轻声道：“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陆萧一愣，随即笑道：“陆萧。”

“哦！”灵儿又是脸一红，急忙扭过头去…

陆萧同灵儿吃过早饭，见到钟岚缓步而出：“陆萧，到后院来吧…”说罢便向着屋外行去。

陆萧虽从未见过他的亲生父母，但如今却是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充满了迫切，迫切地想了解一切。于是，陆萧紧跟着钟岚出了门去，灵儿见状，也是一齐到了后院。

竹屋的背面是一片竹林，竹林前只一块三尺来高的青石，青石周旁落着几粒石凳，面光如壁，俨然一副对歌山林，独酌月下的好排场。

“年轻人不要浮躁才是，坐下喝口茶吧。”钟岚见陆萧匆忙的模样，笑着说道。陆萧深吸一口气，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便是挪眼看向钟岚。

钟岚抬了抬老眼，而后只是低头啜饮。他见陆萧的神色愈来愈急，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这里，名唤元始星辰，此地浩瀚无边，修者无数。然而自荒古时代起，渐渐疆清界明。而今我们身处之地，唤作东玄洲，你初到之地，乃是东玄奇山，逍遥岭。”

钟岚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陆萧，当即抬手向后一掌劈出，只见一旁的假山顷刻间爆裂开去，碎为一地石末。

“元力，为修者之本，吾辈修士引天地之元至己身，这天地四宇有风云雷雨，那人体乾坤亦有玄奇万千，天地元力沿着不同的元脉被淬化吸收，化为己身元力。所以，每个人在修行伊始，都必须打通属于自己的元脉，也就是所谓的修炼入门，通脉期。然我观你已入筑元境，已然通脉结束，想必是…”

说到此处，钟老多看了陆萧两眼，而后接着道：“元力凝实，落入丹田，诞生元种，即为筑元；而后元力入经脉，殷实体魄，称作冲虚；再来洞悉精神，灵力初定，即是洞灵；此后元种繁衍，枯木生花，即入大衍；花尽丹成，是为归元；待元丹升华，心可纳穹宇，便入正一；而人为元本，若人道有成，即为人王；但人生死有命，若死尽化生，从而生生不息，当入化生；再至勘破穹宇，终而逃出生天，可达无天。至于无天境往上，已经无数年未曾有人踏足，日后有缘，你自会得知。你要记住，这个地方以修行为本，你唯一需要专注的事情，便是修行。”

钟岚看着似懂非懂的陆萧，也不再多说，先让他慢慢消化一阵比较好。

“这‘陆族神语’为那荒古陆家世族之语，而今鲜有人知。这通用语之事，便让灵儿教你好了。灵儿与你年纪相相若，也已步入筑元境，其他问题你问她便好。”语罢，钟岚起身离去。

半晌后，陆萧才晃过神来。甩了甩头，望向一旁的灵儿，只见她双手托腮，两眼扑闪闪地看着自己，满脸好奇。

陆萧伸出手在灵儿面前晃了晃：“丫头，想什么呢。”

灵儿突然凑近陆萧的脸庞，故作神秘地问：“陆萧哥哥，你真的有那传说中的破败八极环吗？”

正在喝茶的陆萧听得此语，不禁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气急败坏地道：“那死老头就告诉你了？”

灵儿眨了眨眼睛，满脸认真地看着陆萧说道：“不是啦，是灵儿昨晚不小心听到的…陆萧哥哥请放心，灵儿绝不会与他人提起，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啊？”陆萧看着面前有些失措的少女，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轻轻揉了揉灵儿的小脑袋，笑道：“灵儿，我初到此地，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你，把我带回家的也是你，我陆萧何能，怎会对你生疑…”

灵儿闻言，低下头去，只觉心头甜滋滋的…

陆萧在这农家生活了几日，心境都是松弛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