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末路英雄39（1 / 2）

半个月后。

风无疾陪同风择路走在停雪后的街头，街头空巷，深冬大雪纷飞，往来没有多少人，店家门也闭户不开张做生意。走到城门口，昔日的茶馆竟然依旧开着门，但是门可罗雀，只是招待着一些巡逻守城门的大兵，这些穷当兵的只喝得起几杯最便宜的高山末茶，味道够浓，也能驱寒。

出了城门，外面是白色的世界，特别沉寂。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其实主要还是风无疾在说，风择路只是偶尔应答一下，大部分时间在听。

风无疾说，万四海带来的消息，风国又败了，南阳郡全境已失，东南江淮沦陷。定南大将军风晋收拢残兵六万余人退守汤山以北。乌延瘣十五万在凌河水与风晋遥遥相望。倚靠汤山和凌河水天险，风国还可以挡住荆越蛮骑大军，相持将近两个月。可是深冬的来临，河床开始结冰，一场场寒风仿佛是冰块的催生素，冰河以看得见的速度蔓延。冰冻厚度足足超过一尺半。

风无疾说：“这个冬天不知道为什么长，特别寒冷。父亲已经病重，从入冬之后就开始了，时常连坐起来都不能。可能是之前的旧伤复发，又终日过度操劳所致。”

战事不利，风国已经危难。

风择路问他有什么打算。

风无疾说，他要赶紧回去，回到风国，接过战马和佩刀。即便是什么结果不重要，他要和父亲以及那些袍泽在一起，对他们来说，战死才是最好的归宿。

风择路看着风无疾风刀霜剑的眼里透漏出的坚韧，他知道风无疾是一个拥有大义的人，军人的荣誉、崇高坚定的信念让他活的具有意义。所以他有方向，所以他的路一直在那里。

而自己，一眼望去，都未可知。

他们已经走到了水边。

肖然独自一人抱着剑站在楼船船头上，船已经在岸边等待着，肖然也看到了他们，正远远的向二人招手。

风无疾：“听说玉这种东西会藏住人的灵魂。也许她现在就住在里面正看着我们。”

风择路沉默，乳白色的玉现如今已经渗入一丝丝红晕，色调显得有了些温度。

风无疾转而又说，“其实只是会寄托人的思念。”

风择路停住脚步，接回风无疾交还给他的玉箫，风无疾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看着风无疾慢慢转身，向着回去的路离去。

风择路站在雪里，满天的白色下像是一根木桩。

*****

海棠崖下，一排排青石墓碑整整齐齐，雪水融化灌入青石周边娇艳的海棠花。

祭祀的人都陆陆续续回去了，只留下风无疾还有万四海两个人。

万四海在韩水的墓碑前面往地上倒下一杯酒，然后再给自己加满，一饮而尽。

“很多年前，我的船队前往东瀛，在海岸边救下一个重伤垂死的人，后来才知道救他的前一天武藏派被灭门，他是最后一个武藏派刀客。”

“作为交换，他替我做事。我帮他查当年的祸首段乾的踪迹。很巧合的是，我的情报机关分析段乾刚好会出现在这次任务之中，所以他是一定会在这次行动行列。”

“所以韩水不是陛下的人，他一直是你的人。”

“对，也不对。他是我的人，他也是我送给你们皇帝的礼物，你们皇帝也知道他是我的人。不过这是一把好刀，所以他很喜欢，用的也顺手。”

风无疾沉默，回想着皇帝把这把刀放到了他身边的寓意。

“韩水练成了武藏派的无息幻刀，一般人是杀不了他的。根据你所述的情况，那是一个用剑的高手。但是在这里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这种出神入化的剑法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