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独步逍遥35(1 / 2)

风无疾感觉气血翻涌,他努力咽下口中的甜。那是气血翻涌上来,他其实受伤确实很重。自从那天参宿王剑觉醒后,神秘的力量自参宿王剑爆发开来,仿佛是打开了尘封的魔盒一样,妖魔鬼怪好像被困得太久,一出来便将怒火撒向所有的生命。若不是三叔公合众长老的力量将这股来自参宿的力量抵挡了大半,恐怕风无疾和风择路他们都会死。那些长老都因此最后坐化,三叔公也因而受了创。这几日都未能恢复过来。

风无疾其实确实是在拖延时间,被林坤吾说中了。现在这里他们老弱病残,对方却是有备而来的重兵。如此局面无异于以锱博镒。原本守卫圣地的青铁军全都在参宿之剑觉醒之时的神秘力量结束了他们的生命。风无疾心里惊惧这股力量的可怕,就像是死神的收割之镰,掠过无痕带走鲜活的生命。这让风无疾不经产生怀疑,这是否真如铁肃所说,圣剑还是......魔剑。

圣地之外沧澜城还有东门饮月的兵马,守护圣地的另一批青铁军也在周边。他们现在肯定都在圣地外面找入口,此前的入口都被对方布置的炸药全炸塌了,所以他们目前无法进入圣地,需要给他们时间,他们应该迟早能找到海棠崖顶部的这个现在唯一的入口的。

“魔剑出世,火将一切罪恶燃成灰烬。尘封数百年的魔剑,参宿王后人的血将他唤醒。同样会激发它的暴怒,燃起的熊熊圣焰,灼烧王的血,洗净它的罪孽。”

仿佛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在对信仰的祈祷。他的眼中充满了饥渴,仿佛沙漠里流浪已久的人见到了绿洲。林坤吾站在祭台中贪婪的仰视着那闪着妖异光辉的参宿王剑。

风无疾等人根本没办法挡住对方的进攻,他们大部分人已经身负重伤,成博遭受了林坤吾的偷袭,毒素蔓延更为加剧,功力无法运息,仿佛这是专门针对成博的手段。三叔公本应该是这里最深不可测的高手,但是风无疾知道,数日前参宿王剑觉醒之时,他和诸位长老将为了挡住那王剑之威用尽全力,所有长老都化为了枯槁死去,三叔公能撑下来已经是非同寻常。而风择路虽然看似并没有受多大的伤,但是在这种关头,他的武功却平凡的还不如一个普通的武士。现如今只有东门饮月和时雨这两个人保存完整的实力,他们只能靠两个女人的庇佑,然后不断的退守。

祭台已经完全被对方控制,那群武士围着祭台眼神里仿佛中了邪一般的对参宿王剑的膜拜。

另一部分武士在铁肃的带领下继续对风无疾等人穷追猛打。风无疾让大家边战边退,可是这里是圣地的最里面,后面几乎没有退路可言。不一会他们就会退到尽头。

风择路不断将地上的箭矢捡起来交到时雨的手上,时雨一边不停拉弓放箭,一边快速的将风择路递上来的箭矢射空,她的射术很精准,几乎不用瞄准。在对面人潮一般涌来的情况下乱射也能射中。箭矢射空了的时候她就将胎弓往肩膀上交叉一挂,立马抽出雨花双剑来战斗,等到风择路捡来箭矢时候再换回来,如此交替使用。汗水已经湿透了她的内衬,头发丝黏在脸颊,她累的不断喘着粗气。尽管风无疾和成博二人不断在两翼为她和东门饮月紧急时候护航,但是她们即便没有受伤却也耗尽了体力。

风择路暗暗怪自己无用,要是师兄肖然在这里那该多好,那群人又怎么会被师兄放在眼里。肖然师兄表面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实际上杀人可是比魔鬼还要让人害怕。

风择路卷起衣袖,胳膊上那三条印记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师兄呀师兄!你个王八蛋现在在哪里?风择路心里痛骂道。

时雨行动变缓慢,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她继续战斗下去。突然间一支箭矢钻进时雨的肩头,时雨无力去挡。整个人顺势向后倒。风择路就在他的正后方,时雨整个人跌进他的怀中。

阵型一下子多了个大缺口。东门饮月横戟挥舞,立马将攻击范围扩大了一大圈,将原本时雨分担的位置也囊括到自己的区域内。东门饮月犹如一个女战神一样,将原本敌人认为有机可乘冲上来的武士都顶了回去。

东门饮月丝毫没有见疲惫之态,攻守依旧迅疾勇猛,让那些敌人都为之惊叹。

但是东门饮月自己心里最清楚,她其实是在强撑罢了,只是她认为不能那么早就表露出自己的疲态,她要让敌人畏惧,而不是认为他们是强弩之末的待宰羔羊。

时雨瘫倒在风择路怀中,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风择路感觉怀里的时雨身体软绵无力,很明显体力耗费过度了。

“小妹,你怎么样?”风无疾此时替上时雨在他们前面和敌人交战,他无心回头看时雨的状况。他一边对抗那些不断招呼上来的兵器,不断的强忍着胸腔里的翻涌。

“哥哥,我没……没有事的。”时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为了让风无疾安心,努力挤出声来回答,声音却很微弱。

“小魔女你实在是...有点重呀!我搬不动你。”风择路费劲地将时雨往后拖。

时雨面色惨淡,虚弱的说:“风择路你说谁……重……是要找死吗?”

“这种时候你还能说狠话,说明你还是有力气的,你自己也使点劲,光靠我是拖不动你的。”

时雨皱着眉:“我快要死了,你能不能闭嘴!”

“小魔女你可千万别死啊,是不是我闭嘴你就不会死?但是我觉得你死和我说不说话是没有关系的,我觉得人不能草率的去死。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大坑,死在坑里这种鬼地方太憋屈呢不是。”

“求你了,你让我清净会儿……我没有力气说话了。”时雨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恨不能跳起来扇他一巴掌。

风择路想的是,看时雨昏昏欲睡的样子,真的害怕她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所以不断的和时雨说话让她保持清醒。

“哥哥,我们都要死了……”

“别说傻话。”风无疾没有时间回头。

“最后也能和哥哥在一块,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时雨勉强的笑道。

“什么时候还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可没有想要在这里死掉,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再说死在这儿多难看呀,死后人家尸体都找不到,连块墓碑都没法给你立,过年过节就更没有人来祭奠了。”风择路吼叫着。

“苍松老头!你个老王八蛋了的!你再不来我就这么在这儿嗝屁了啊!”风择路使劲的将时雨往后拖着,咬牙切齿的骂着他师傅。他想,苍松老头是真的把自己害惨了,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初打死也不会被这坏老头忽悠的。

东门饮月所带进来的黑铁军几乎损失殆尽,而反观对面,沿着铁链,又下来十几人黑衣杀手,这让己方的局面更糟糕。

忽然,笛声突兀的在山洞里响起,音律缓慢悠扬地,可以想象那吹笛者不急不躁的样子。

“蜉蝣千里之间,无谓任意逍遥!”石壁之间回音阵阵,仿佛几十数百人在一遍又一遍的传唱这句话。

一道影子不知从何而来,极速地穿梭在那些武士之间。每个人的耳中都充斥着莫名的风掠过峭壁的声音,还有生铁剐蹭的摩擦音。

然后他们看见,约摸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他们的瞳孔中,一身干净整洁的束缚袖长褐衫,身材高挑,脸颊如刀削。此人长相平淡无奇,为人也低调无华,人群中并无独特。可是就是这样的普通人手里比划着不紧不慢的剑时,就像是在演奏一场舞蹈,谁也没有办法去打断他的表演,他就在人群里游荡,自然而飘逸。仿佛秋日里悠扬的落叶,在风里来雨里去,随意又不可捉摸。

当他停下的时候,那些他曾停留过身旁的人纷纷感到心脏如被锋利的刀片切割过几次一样裂开的疼痛,紧接着纷纷倒地不起。

“师兄!”风择路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孔,那个人此刻已经到了他的跟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这个人长相平平,然而他的大名却在江湖上鼎鼎有名,他便是一手“任意剑”独步天下的肖然。任意剑宛如飘逸的竹叶一般满天飞扬千变万化,无形任意,幻化难辨。

师兄呀师兄,从此没有想过,原来你竟这般倍感亲切。风择路心说:我终于知道我不一般的地方在哪里了,原来是我有让愿望成为现实的能力,想,只要我心里所念之人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肖然抱着剑,别着长笛:“师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风择路哇的快哭出来:“想念想念!师兄你终于来了,我一天想你八百遍!”

“师傅呢?师傅怎么没来吗?我可想念他老人家了啊!”

“师傅云游蓬莱岛去了,一年半载是见不到了。”

“那真是可惜了。”

“我好像听见你刚刚在骂师尊老王八蛋?”

“怎么会,我们一直敬爱有加。”

“哦哦,没有就好,师尊也说很想念你的,太子不会说话,但应该也想念你的。”

“对了,太子也和师尊一起去蓬莱岛了。”肖然补充说。

“无妨无妨,有没有太子这头‘猪’区别不明显,有师兄在就好了。”风择路长叹。

时雨踹了风择路一脚,狠狠地瞪着这两人,唠家常也要分时候啊!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