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子州·万奇四场（疾风）73（2 / 2）

叶伺瞪直了双眼，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兄台，你是吃土吃傻了吧。

“哥哥再问一句，你的九翎身法，跟谁学的？”

“我。。。”

“不必说，让我猜猜，”疾风再次遮住了叶伺的嘴巴：“唔。。。是跟花壹玖那个小子学的吧？”

“你若不许我说，索性别问好么？”叶伺揉了揉眉头，压抑着心中的不满：况且一位年近三百高龄的九翎老祖，你居然直呼他小子？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啊。。。

“最后问你，你和肆柒丫头究竟什么关系？”

叶伺双眸半睁，沉默不语，静静地等待对方捂住自己的嘴巴。

“别说，别说，让我猜猜。你们是。。。婆媳关系，对吧。”

叶伺的头，快要裂开了。。。他紧闭双眼，确定了一件事。

这人不是傻了，而是疯了。

“叶伺！你来这里干嘛！？”

马闹闹的声音，就如天降甘露，就如地出清泉，瞬间就让叶伺枯萎的心田，开出了灿花。他急忙回头，迎上前去，想要索求一份安慰的抱抱。

“诶？疾风哥哥也在呀？”马闹闹微微一笑，伸掌推开扑面而来的苦脸，径直走向躲在树后的疾风。

“正巧，我和叶伺有事相问，你知道栗子。。。”

“嘘！”疾风做出了噤声的手势，左观右望，悄声说道：“这里人多眼杂，很不安全，咱们屋里说去。”话落，人已没了踪影。

明亮的白羽屋内，挂满了各式弓弩、飞索、还有短刃。除此之外，没有桌椅，更无床榻，只有一根细长的吊绳，悬在高处。听闻九翎族人为了修成飘逸灵动的身法，自小就被长辈勒令，不可随意坐卧，仅靠一根吊绳作为毕生休憩之用。

羽纱窗前，风铃悠耳，就像远方桑梓的声音。此时一身凉衫的疾风，怀抱两只憨态可掬的微鹅，望向东南，眼里不时生情，不时又流下泪水。直到闹闹敲响房门，直到叶伺相随出现，他才微笑转身，亲切地伸出了双手。

“请坐！”

叶伺和闹闹环顾一眼房间，尴尬点头，立身站好。

“你们方才要问的，可是栗子仙人？”疾风肃然问道，不等二人开口，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不用说，让我猜猜。。。是不是那位《星辰策》大梁星位据有者，《魂者天下鉴》排名第二，手持一把栗子握，痴迷弈道，喜好饮酒，却又行踪无定。每逢月圆之夜，必定出现在星月古城，窃取居民酒食之后，便消失无影无踪的——栗子仙人呢？”

“对呀，对呀，你知道那人住在哪里？以及，他有什么明显的体貌特征吗？”马闹闹迫不及待地问道。

疾风脸色一沉：“当然不知道，刚才所说，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呃？？？可是。。。”

“好了，闹闹，疾风大哥说的都是实言，我，相信他。。。”叶伺说时，看向疾风，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某种久违的情感，映现在彼此眼中。

“凄凄草，袅袅秋，万事难忘，惟有轻别。”疾风低声念道，缓缓走近二人，面向闹闹露出慈笑：“往后，记得勤练身法，风场之地尽量少来，对你身子无益。”说完，转头看向叶伺，凝眸片刻，奋力将他抱紧，许久，许久，不愿松开。

弟弟，见到你，真好。。。

窗前的风铃，适时响起，那是来自远方桑梓的声音。

告别了风谷众人，叶伺和闹闹准备去往山场。走出林荫道，越过长草丛，一路走来，叶伺始终神情不属。直到等候多时的大牛发出一声响鼻，他才恍然回神。

“闹闹，方才疾风抱住我的时候，我发现，他没有心跳。而且，风场众人亦是如此。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马闹闹闻声，停下脚步，低着头不说话。片许，她抬起头来，面色阴沉地看向叶伺。

“其实，他们都是一群亡灵。。。”

“哈？”叶伺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当真！？”

“当然是唬你的啦，”马闹闹扑哧一笑，双手揉着叶伺脸颊：“好啦，好啦，不要胡思乱想了，快些赶路吧，山场的烤肉大餐可不等人呢。”

叶伺强勉一笑，疑似之间，心中泛出一股说不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