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申州·靖阳山（圣师）44（2 / 2）

“年轻人，需要帮助吗？”沈正的心神响起一个声音，那是剑中之人的嗓音。

沈正收步静思，压抑着内心的波动。

“放心，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这种货色，还轮不到你要付出什么。”剑中之声再次响起。

沈正动摇了。

第五日，清辉一抹，须臾一念，仅仅一式，莫非问目光惊恐，低头认败。

沈正的面前静坐一位老者，身披大氅，鹤发童颜，双目湛湛生光，隐然有着仙道之姿。这位就是天下圣贤之尊——靖阳公。

遵行拜叩之礼后，沈正递呈了那块龙珏信物。靖阳公接在手中，凝目深握，长叹了一声：“念尘。。。还是执着了。。。”他将玉珏轻轻放在书案，随手拿起一本古书，顾自翻阅了起来。

沈正恭谨而立，面无色，眼不观，甚至呼吸都是平缓如常。而此时的院外，莫非问面对阿璃的冷眼，依然殷殷垂问，话里都是关于沈正的一切。

“你，还有何事？”

靖阳公的明知故问，使得沈正有些错然。回答便是询问，但是询问等同告诉了靖阳公，自己对于无上力量有着极大的渴求。方才院外的一剑，表面上是击败了莫非问，实则却是击败了自己。

“坐吧。”靖阳公抬手轻点，将古书放在了案头，轻捋长髯说：“老朽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记不真实，所以方才仔细参阅了一下。”

沈正微微点头，依然镇定自若。

“从何说起呢？”靖阳公沉思许久，蓦然又是拿起了古书。

两个时辰过去了，沈正静坐蒲团，听着靖阳公的翻阅声，面色从容。这时，书童默默走来，轻声禀告：“师尊，该用午膳了。”

靖阳公缓缓抬头，站起身来，询问沈正，是否介意共同用膳。

沈正忏礼回道：“叨扰圣师休憩，已然觉得歉疚，晚生明日再来吧。”

靖阳公想了想说：“明日，老朽有场礼事，后日如何？”

沈正道：“圣师何时闲暇，尽管传唤晚生就是。”

靖阳公点了点头，款步而去，未留一眼，未说一字。

次日，天降细雨，沈正独坐馆舍，终日无睹。他还沉浸在昨天的那一剑，那震撼的一剑，无上的一剑，足以使他彷徨一生的一剑。此时此刻，所有的宿命，所有的代价，逐渐化为云烟。他完全可以转身离开，任由那份无上的力量主宰自己，甚至吞噬自己。然而父亲的身影再次出现，本性与理性之间接连碰撞。他渴求却不敢放任，他沉稳却无法压抑心中的躁动。馆外的大路，一条通往山底，一条通往山顶。

沈正何去何从。。。

随后几天，沈正日出受邀上山，日落谢别下山，反复如此，并无变故。靖阳公每日还是捧着那本古书，熟读深思，一言不发。沈正仍旧静坐蒲团，面不改容，倾听着那阵微微的翻阅声。而在院外欢悦的箫声中，阿璃和莫非问有说有笑，意气洋洋，俨然一副闺中密友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