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亥州·亥州城（悲欢）42（1 / 2）

转天晨起，叶伺独自吃着早点，望着楼上那间紧闭的房门，不由得对马闹闹那份完美的行程计划，产生了深深的质疑。昨日傍晚二人离开醉乡楼之后，当下就在城中游玩，直到亥时才返回客栈。尽管如此，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疲惫，要知道闹闹在灵谷的这些日子，可是每天早睡早起，并无贪眠嗜睡的习惯。

叶伺眉头轻蹙，放眼窗外，忽然有些想念子怀前辈的棍子了。就在这时，他望见街道上有名男子拉着一位瘦小的少年穿梭于人群，男子紧咬下唇，步履轻盈，少年笑容纯然，紧密跟随，最后一同消失在了街尾的暗巷。叶伺看着少年背上的巨剑，恍惚间觉得有些眼熟：那是尾声老哥吗？他怎么来到亥州城了？那名男子又是何人？

正当叶伺纳闷的时候，楼下走来四位文士模样的男子。他们轻摇纸扇，悠然自得，三步一礼让，五步一揖手，酸腐之气溢于言表。四人落座之后，要了一壶清茶，四份点心。也许是因为临街太过吵闹，也许是觉得话不投机，也许是真的饿了。。。彼此相谈几句，便已大肆饕餮起来，一阵风卷残云过后，桌上仅剩四张光洁如新的餐盘。目见场面有些尴尬，其中一名中年文士凑身上前，低声说道：“各位兄台，你们猜猜，昨日晚间，在下遇见了何人？”

同桌三人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嘴，拾起茶杯，似听非听。

“马闹闹！”

三名文士闻声一愣，面面相觑，马闹闹是谁？

中年文士展开纸扇，在三人齐聚的目光中，张口说道：“这位小女子可不简单啊，半年之前，她凭着其父马堡主的威望，特准进入靖阳山求学，不出三月便将所有靖阳藏书烂熟于心。这小女子，虽说聪颖逆天，能言善辩，但是性情十分顽劣，每日流窜在靖阳四个学宫，见人就批，见论就争。靖阳学子在她的智见和批判之下，罢学的，离山的，疯癫的，甚至悬梁自缢的也不在少数，因此靖阳人送恶名——女魔头。”

中年文士啜上一口清茶，接着说道：“后来，这小女子自创了一门学派，唤作《任意门》，说是必须秉承任情随意之心，方可加入她的学派。甚至为此制作了一个蓝肤巨面，圆手圆脚的祥物，名字叫做。。。多拉必瘦！听听，听听，这般粗鄙的名讳，竟然出自一位名门女子之口，真是贻笑大方啊。”中年文士说着，轻叹了一声：“哎，如此劣行也就罢了，谁让她是马家的千金呢。可是令人气愤的是，两月之前，这小女子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潜入了靖阳公的住所，竟然就把靖阳公给。。。”话音未落，只听“噗”地一声，三名听客口中的清茶喷噀而出。

“你。。。你们。。。怎可如此失态！”中年文士脸色一沉，急忙掏出手巾，在同伴的歉意声中，遮起衣袖，仔细擦拭着满脸的水渍，显得十分嫌恶。

三名文士见状，纷纷交上白眼，齐头相凑，低声议论了起来。

“二位兄台，如何看待此事啊？”

“在下觉得不实，靖阳公起码也有一百三十岁高龄，如何行得云雨之事呀？”

“兄台谬论了不是，靖阳公可是一位得道圣人，必是有着惊人之举呢。”

“尊兄高见，况且运用虚枯吹生之法，倒凤颠鸾之道，也是未尝不可啊。”

“哎，这小女子的口味，竟会如此之重。。。”

此时的中年文士听不下去了，愤然起身，斥声说道：“汝等休要横加诬蔑！那小女子，只是逼迫师尊加入了她的学派而已，何来你们口中这些龌龊之事！你们这般嘴脸，不怕有辱文士之名吗？哼！”说罢，拂袖而去。

三名文士惊愕当场，忽地回过神来，追身上去：“庄兄稍等。。。切莫动怒。。。可否先把饭钱结了啊。。。”

望着争相离去的文士，叶伺的脸上泛起一阵苦笑。就在这时，楼上的房门缓缓敞开，马闹闹伸着慵懒的腰肢，走了下来。叶伺急忙拉她坐下，要来一些餐点，然后询问何时出发北上。看着对方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叶伺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于是随口问道：“刚才听到旁人说起，你曾逼迫靖阳公加入自己的学派，真是如此吗？”

马闹闹一听，索然无趣地打了一个哈欠：“究竟谁在以讹传讹呀，靖阳爷爷可是自愿加入我的学派，我可没有逼迫他。”

叶伺吃惊地点了点头，想来也是，靖阳公素来风骨铮铮，怎会屈从一个丫头的威迫。他端量着面前大肆朵以的闹闹，发现她那伟岸的身姿散发出了刺眼的光芒，心中的疑虑随之荡然消失，毕竟靖阳公都要尊为门主的女子，实力绝非等闲。对于叶伺来说，拥有熟识路途的本事，堪比登天之能。

“走吧，我们先去买些东西。”饱餐过后的马闹闹，重新焕发了活力。叶伺闻声“嗯嗯”点头，瞪着期盼的双眼，紧步跟随。他们出了客栈，牵上大牛，沿路购备一些简单物品，随后直奔十里之外亥州城北的码头。

“闹闹，你的任意学派，共有多少门人啊？”叶伺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