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院中的切磋 泉再遇男友(1 / 2)

“饭在桌子上,吃之前用微波炉热一下。”

宁波回到家的时候,宁次正在庭院练晚功,一个马步向前,双拳迅捷有力,屡屡打出破空声。

宁波身体还很虚弱,但他急不可耐的想知道自己现在能否战斗。

他走到宁次的面前,摆出陪练的架势,宁次笑问:“怎么了?不吃饭吗?”

两人手脚碰撞,姿势一板一眼,相互拆招喂招。

“不着急,练完晚功再吃。”

“练完功再吃饭,可是会变胖的。”

宁波打趣:“那我要是胖了,哥哥会嫌弃我吗?”

“怎么会?”

这话把宁次也逗笑了,宁波眨眨眼:“那就没问题——看招!”

他陡然加快速度,宁次迅速回防,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再也顾不上说话。

稳健的步伐,沉闷的碰撞,二人表现出的体术远超同龄人水平,足以令一票“天才”汗颜,而有缘目睹这场激斗只有聒噪的蝉、游荡的萤和天上的月。

很快蝉鸣渐息,天上的月也枕入浅云,二人便分出胜负:宁波回防不及,被宁次一掌拍在肩窝,连连后退数步并坐倒在地上。

到了这时,兄弟俩才从激斗中回过神来,肌肉酸疼、浑身脱力,各自气喘吁吁。

豆大的汗如雨点落下,宁波想起身,但没吃饭又贫血的后果出来了,他头昏眼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眼前伸过来一只手。

宁次的表情很高兴:“弟,你的状态比早上好了很多。”

“去警备队的时候,他们帮我治疗了。”

宁波抓住哥哥的手,宁次稍微用力将他拉起,递过来一条毛巾:“但还没恢复好,要继续休息,这次结束得太快了啊。”

宁波拿着毛巾擦汗:“嗯,我会努力不丢哥哥脸的。”

听见这个话,宁次静静地看着宁波,看得入神,那双白眼让宁波有些发毛。

“哥,有什么事吗?”

宁次微微惊醒,连忙摇头微笑:“没什么,就是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很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宁波就是很喜欢逗这种严肃的正经人,他笑得有些轻佻:“哪里不一样?”

同时伸出双臂,打量自己的身体:“我没觉得不一样啊。”

“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宁次感到惊讶:“你刚刚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这都被看出来了。”宁波侧头,目光游离的沉思,随后发出轻笑:“大概是我在三途川游了一遭,很多事情都因此看开了吧。”

他轻轻拍打双手,合而作歌,边走边唱:“人间五十年~如梦亦如幻~有生斯有死~壮士复何憾。”

最后,又轻轻拍了两下,作为结尾。

宁次配合的鼓了两下掌。

“哥哥,反正我们也就活这几十年,碌碌无为的活到八十岁,和一个轰轰烈烈、精彩纷呈的十八岁,哪一个更充实呢?我觉得是后者。”

这世间对消逝的感悟,无人可以超过忍者。学习,战斗,然后死去,这就是一代又一代忍者的宿命,他们的尊崇地位,本就是用鲜血浇灌出的荣耀。

一个影的脚下,踏着的是千千万万的死魂。

宁次还挺惊讶的,不是因为弟弟说出了多有哲理的话,而是弟弟的性格,似乎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以前的宁波懦弱胆小,虽然有着天赋,但却不敢竞争,如果不是自己逼着他对练,恐怕他连苦无都不会丢。而且越练,他的胆子也越小,虽然实力不差自己很多,但精神上的软弱让他一直支棱不起来,还能被人欺负,就让宁次挺纳闷的。

但现在他开朗了许多,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莫非这就是在死亡线上徘徊,会洗练一个人的意志吗?

宁次不懂,但他大为震撼,他听着宁波继续说:

“所以,为什么不恣意妄为一些呢?反正懦弱也没什么用,不会改变局面,不如奋起拼搏,还能有一丝反转的希望。”

“哥哥,你想要反抗宗家的话,我是一定会支持你的。与其作为他们的狗活上一百年,不如倒在争取自由的路上,为自己活一刻钟,也算打开了牢笼。”

宁波撩起额前的刘海,露出那道丑绿的邪纹,那是束缚分家千年的咒印,【笼中鸟】。

“这么丑的东西,严重影响颜值,哥哥你不觉得碍眼吗?”

宁次沉默着,月光打在他脸上,那张洁白的面孔逐渐变得狰狞。

“啊,是的,很碍眼。”

他微笑着,笑得咬牙切齿、青筋显现。

“我会想办法的。”

笼中鸟,还有父亲的死,无论哪一个,宁次的心都会抽痛,因为这两个是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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