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鸣山真意，决意为离》（1 / 2）

和陌的决心，我算是见识到了，真是给了我不小的震撼啊。把她献祭出去，来换取神明的垂怜？这是一道选择题，无情地摆在我的面前，是牺牲她来换取灾厄，还是牺牲所有人来换取她？说实话，我很难抉择。

“和陌，你这样做，有几成把握？”

“九成吧？”

果然，她的话，不过是为了让我能够狠下心来将她献祭而已，用那样的表情，说着最不可能的话，真是的。这实际上谁都明白的，一旦成为祭品，能够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是不会说谎的事实。

我没有在看向她，而是转回身去，走到了门外，我看着远处天空的乌云，又是一个六月啊。初遇之时，是一个六月，而将离时，也是一个六月。我抬起头，闭上了双眼，感受着熟悉的风吹过我的脸颊，亲吻着我的每一寸肌肤，可这风，却不是属于我的。

我知道了，和陌，这既然是你的愿望的话，那我就去实现它好了。但是，我真的不想放弃，我还想和你在一起啊，哪怕是一年、一月、一天也好，我真的......好贪婪啊......

“我相信你，和陌。

“谢谢你，若华。”

她走到我的身边，看着远方，并没有看着我，而是看着远处的天空，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这样站在我的身边，仅此而已。

……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玟莉回来了。我们两个人把目前的情况跟玟莉说了说，或许是出于个人的希冀，亦或是抱有侥幸心理，希望玟莉能劝说和陌，让她放下祭品的想法。可现实给了我狠狠地捅了一刀，让我不得不放弃了奢求。

“玟莉，我接下来告诉你的事，我希望你能向我保证，不要告诉其他人。其次，不要惊讶或是感到害怕。”

“哎呀，放心放心啦，我可是出了名的嘴严，就连马里奥·兹凯罗都得叫我一声大姐头呢。”

“哈，那就放心了。”

我给和陌递了一个眼神，表示肯定后，她才缓缓坐起身，一字一句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看着她，明明想要说出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就像是被胶水粘住了嘴边，被针刺穿了喉咙。我就这样看着她，只是看着她。

“玟莉，不知道你有没有发觉这些天来的天气和异常情况？”

“啊，说到这个，我记得，倒是去年的六月，下了一场大暴雨，把天行街都淹了。然后的日子里就一直在下雨，时晴时阴。还有的话，就是山火和地震，以及一个月前在烟山的海啸，三天前在蓬璃的大规模坍塌。”

“对，这都是神明的降罚。世间之罪恶，实属难赦，神明降下灾厄，以示惩罚，唯有以祭品献上，方可云销雨霁，迎来祥瑞。”

“这……未免太过荒谬了吧？明明是自然界所发生的自然灾害，却要被说成是神罚？现在可不是中世纪！”

“你听我说！”

“那你告诉我，和陌，如果真的有祭品，我们又该如何？再说，假定我们就算找得到祭品，我们又该去哪里献祭？事后又该如何？”

“一切因我而起，也应该因我而结束！我是既定的祭品，祭坛就在山都的鸣山神庙，由若华来将我献上！”

“什……么？”

我仿佛听到了石化的声音，这样子的消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还是太过冲击了。和陌与玟莉的交锋，以玟莉的沉默而告一段落。

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和陌言辞激昂，说到最后，我仿佛看到了她眼里的泪光。我知道她的内心仍然在挣扎，可她一句句话中的决意，让我感到震撼。

与此同时，窗外雷声大作，风起，在我们几个人的面前激荡着，回环着，随后远处的乌云化作碎片，轰然坠下，卷起几许不时宜的寒凉。

玟莉摇了摇头，唤回消失片刻的神智，激动地看着我，想要从我这得到一个答案，对和陌的否定，可我的话语告诉了她，和陌说的是对的。

“若华，这是真的吗？”

“没有半句谎言。”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

玟莉伸出右手扶着额头，先前的冲击似乎让她有一些没有缓过神来，而我的话，无疑又给了她一个不小的震撼。我坐在地上，看着窗外的一切，回想着发生的一切，想象着未来的一切。

我知道我无法改变和陌的想法，现在能做到的，就是顺从着她的想法，去实现她的愿望——让这一切恢复正常。

也就是说，决意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