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我从不觉得自己受人重视。

父亲,母亲,兄长。关于我的事情,他们从不在意,除了我的人身安全。在他们看来,伊万诺夫的小儿子不应如此羸弱。

鲍里斯虽然是我的兄长,但他对我的严酷要求甚至超越了父亲。确实,鲍里斯非常强大,甚至可以说是我们这一代中的翘楚,就连岛崎家主也对他的力量赞叹有加。

而我呢?只是一个连重装盾牌都要很用力地去举起来的毛头小子罢了。在米哈耶斯维奇家,弱小等同于罪恶。

在兄长走上歪路接受审判之时,我的内心甚至有些欣喜。

由于罪大恶极,我们全家都被判株连。我知道自己将要死去,但是我很开心,因为我知道自己即将脱离他们。我笑了出来。

我本不该笑。

“你笑什么?能和我们死在一起是你的荣幸!”

那个老家伙到死也不忘我是个弱者。

“何为荣耀,何为耻辱?你没有资格界定。”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他就那样站在那里,看上去与普通人无异,他手中的利刃正向那婆娘的脖子移去。

“你背离了你的义务。”

“你枉为忠良。”

男人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脸,什么话都不想说,黏腻的鲜血带着些许温热粘在我的脖子上,些许发痒。

“你不怕吗?”

“不怕。”

“不害怕利刃的人,可不是弱者。”

那个人举起刀,我闭上眼,等待着死亡。

“等等。”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进我的耳朵,“留他一命,似乎更好?”

“这种人,一无所有,放出去也是废人。”男人和她说着。一只手轻轻托起我的脸,我睁开眼,那两人正站在我面前。那身姿仿佛怜悯世人的神明。

“他只是需要一把利剑。”

“就这样,我被送进了军营生活,成年后破例直接获得了军队的编制。”阿列克谢说着,信九郎和汉娜坐在他的左右身侧,三人在训练场的审阅台边,看着钢架错纵交织的房顶,隐约可见一两个工兵在顶上的钢架间来回穿梭。

“那你的剑呢?”汉娜抱着腿,趴在膝盖上侧脸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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