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冒着热气的水滴如雨点般洒落,透过淋浴间的玻璃隔断,女子的身形模糊可见。汉娜抬起双手,摊开手掌,手背向上在头顶上方并在一起。她抬起头,感受着双手带来的一小块荫蔽。

米拉诺的夏日,是从未见过雨水的,至少现在活着的人没什么人见过。而那一年,皇帝的突发奇想创造了那个独一无二的夏天。

“就是今天!就是今天啊!”

路上的行人三五成群,每个人都在说着相似的话,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拿着拍摄的设备,有的往建筑物里面挤,有的则聚集在诸如广场之类的开阔地。

“今天什么日子啊?”汉娜走在街上,一边的阿列克谢和信九郎正抢着烟盒里面的最后一支烟。

“啊,今天啊。”信九郎明显更胜一筹,“今天是降雨实验的日子,你忘了?”他点上烟说着,“去年皇帝不是说要研究开发天气调节系统吗,今天就是第一次试验。”

“降雨是什么啊?”她舔了一口手上的冰淇淋,一边倒着走一边问着信九郎,散开的头发随着她的步伐有节奏地微微跳动着。

“我不知道,没见过?”

“降雨是什么啊?”汉娜停下脚步,直直在阿列克谢身前站定,她抬起头看着阿列克谢的眼睛问着,手上的冰激凌差一点点就要被两人夹住。

“你别突然停下啊!”阿列克谢一个趔趄,差点就撞到了汉娜,他绕开汉娜,站在她的右边走着。汉娜转过身赶忙跟上,挤在二人中间走。

“降雨啊,就是水汽在高空凝聚成水滴落下。”阿列克谢看着街道远处的天空说着,“自然历史书上有写的,你们俩居然不记得?”

“我挂科了,下个月补考。”信九郎吐了口烟说着。

“我没复习,考试偷偷抄的你的。”

阿列克谢抓狂,“你们俩!”

汉娜用手肘轻轻戳了戳右边的阿列克谢,注视着街道尽头,她问着:“要去看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信九郎扔飞烟头,激动的心情就差在头上顶个牌子写出来了。

汉娜看着阿列克谢,“你呢?”她问。

“去呗,”阿列克谢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表,“难得两天假期,今天玩通宵也无所谓了。”

“那走吧!”汉娜将手上的华夫脆筒和剩的一点冰淇淋全部塞进嘴里,左手抓着信九郎的手腕,右手牵上阿列克谢的手,“咱们去问问哪里是好位置,然后向目的地进发!”

三人就这样,在路上大步前进着,时不时还在互相聊着什么。站在不远处的楼顶的哈桑突然微微眯眼,看着三人的身影,他认出了是自己老婆的学生。哈桑的脸上挂着如同老父亲一般的笑容,明明自己也没比他们大上多少。

“青春就是如此让人痴狂啊。”

顶灯的明亮灯光下,阿列克谢的影子化作一黑色的圆,被投射在衣帽间的白色地板上。他拉起衣柜大门下的两扇小单独隔柜的门,提出里面的两个白色小收纳箱。箱体朝外的一面还画着两个不知名花朵的线稿。

他将坐在地上,将两个箱子放在面前,其中一个箱子的盖子上,能看到两道明显的修补痕迹,两条痕迹的两端相交连接,圈出了一个梭形的图案。阿列克谢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两道稍微有点划手的痕迹,他收回手,打开了箱子两侧的固定扣,打开了盖子。顶端一袋小小的干燥剂和满满一箱子的衣服摆在他面前。干燥剂的微香悄然散发,他拿出那一袋巴掌大的小包装,在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中小心翻找着,随即抽出了一件黑色的纯棉背心和一条深棕色作战裤出来。他将衣服放在最上层,打开了另一个箱子,二十几个小分隔槽将箱子的内部空间拆分,墨镜、耳坠、肩章、领带等等配件被有条理地收纳着,他取出一条仔细卷好的腰带,又从另一个格子里拿了一个黑色的圆柱收纳筒出来。

阿列克谢从没关门的衣柜最下层拿了一个空的小手提篮出来,将取出的东西整齐地放了进去,却唯独没有放进那黑色的收纳筒。他盖好两个白箱子的盖子,继续放回最上层,关好了两层衣柜门,提着篮子关上了灯走了出去。

“所以老师这两个月只带咱们半天课,就是为了跟进这个啊!”汉娜拉着二人驻足在广场边缘,三人看着特勤局楼顶上莱娜小小的身影,身边还有几个人正在互相说着什么。

“那当然了,”信九郎把手抽回,从口袋里悄悄摸出两根烟,在汉娜背后小心地递到阿列克谢身边,“这种工程想要实施一定要有一定的法术基础支撑的,法术这东西,不找莱娜大人还有别的人选吗?”

阿列克谢偷偷推回汉娜背后信九郎的手,“有一次休息的时候还无意间听到老师和研究所的人聊这个。”他看着大楼顶端说着,汉娜拉着他的那只手突然用力,将他转向自己的方向,阿列克谢低着头看着汉娜。奇妙的身高差让他的视线完全不敢在汉娜的黑色棉背心附近停留,只得看着她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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