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离奇结局16(2 / 2)

还真是,白砂目之所及空空荡荡,没有丝毫虚影存在。

老者钟翰闻言,咬破一指,将鲜血涂抹在双眼眼皮上,这是白砂第二次看到钟翰这般操作,不由问道:“钟老先生,我好像从您这闻到一丝血腥气。”

“恩公嗅觉真是灵敏,我说了我是半个驱鬼师,没有天生的阴阳眼,不过却可以以血涂目,在盏茶时间内短暂获得阴阳眼的能力,想来是血脉缘故吧。”钟翰笑着解释道。

“恩公,魁儿,我想这里是有饲鬼人打扫过。”钟翰环顾一周,有些激动道。

“饲鬼人?”

钟翰言语中带着颤音,“饲鬼人以身养鬼,所过之处阴气纳身,而死后魂魄对鬼而言不啻于补品,吞噬魂魄越多,鬼之神智越高。眼前这空荡之景,除了饲鬼人,再难有他人能做到!”

白砂又想到当日所见斗篷人身体内钻出十数道灰黑雾气,想必那便是吞噬的魂魄吧,意味着十数条人命,不管是不是被其所杀,单凭亡者不能安息一事便足够恶毒了,钟家古训看来并无虚言。

“您打算?”白砂试探问向钟翰。

“待此间事了,把饲鬼人找出来,杀了他!”钟翰冰冷道。

第四进院落中,槐树之下也果然空空如也,院中躺着三具尸体,一男两女,男人面容苍老,须发打理的一丝不乱,穿着华丽,佩金戴银,两名年轻女子却是衣衫凌乱,只身穿白色深衣。

钟魁轻声将院中情况告知白砂,白砂听完莫名一笑,调侃道:“钟老先生,你看看人家,二美相伴,再看看您,孤家寡人,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哦。不过也不用在意,您这身体必然比他好,活得比他长久。”

钟魁面色通红,钟翰却是嘿嘿一乐,洒脱道:“白公子多虑了,我本就没有在意,倒是以后小魁成家,白公子若是方便,不妨给做个媒人。”

“好说,好说!”

钟魁哪里还听得下去,羞臊得跑到屋门口唤着李班头,屋内毕竟是命案现场,不好贸然闯进的。

“无妨,此事你们出力甚多,进来便是。”李班头回应道。

屋内整洁干净,充斥着淡淡胭脂水粉的香气,除了并排悬在梁上的三根麻绳以及倒地的长条桌外并无其他痕迹。

李班头坐在桌后,面前摆放着数页纸张,见三人走近率先道:“这是王富贵的遗书,他承认杀人、劫掳孩子皆是他派人所为,眼见事情败露,不愿受牢狱之苦,又自知死路难逃,因此率一众同党悬梁自尽。”

钟翰赶忙问道:“那孩子呢?”

“说是卖去了大夏,具体买家是谁,他也不知道。”李班头摇摇头,无奈道,卖去他国如何还能找回,更何况是大夏王朝这个武力强横的蛮国。

“那李班头觉得,接下来该做什么?”钟翰再问。

“还能做什么?上报、结案!虽然颇为遗憾没能找到孩子,可终究拔除了这颗毒瘤。”

“李班头,敢问死者多少人,几男几女?是否已找人辨尸,可有陌生面孔?遗书中是否提到派人行刺一事?”白砂抱拳一礼好奇问道。

“死者三十七人,二十三男,一十三女,搜查过程中已找几位胆大百姓辨认,确认皆是王家之人,其中并无陌生面孔。只是,信中并未提到刺杀一事。”

“这就怪了,府里死去的三十七人皆无陌生面孔,为何偏偏前去客栈刺杀的三人面目却无人识得,难道是王富贵的隐藏杀手?又或者根本不是王富贵所派,另有他人所为?班头,在下以第二种可能倒推,发现几处蹊跷,不知可否一言。”白砂继续道。

“说来一听!”李班头见又是这家伙,想到毕竟帮过忙,也愿意给白砂这个面子。

“其一、王富贵于昨日下午便应已知难逃被调查,距现在有数个时辰之久,哪怕得知任务失败,也明明有时间逃跑为何选择自杀?死路难逃不尽然吧,此地距大夏极近,逃去大夏不就是了?即便自己心存死意,又为何断了所有人活路?其二、三名刺客既然决意自焚,又为何说出幕后之人?其三、王富贵落脚此地多年,风雷镇从未发生人口失踪之事,若是一直从事贩卖人口,那就说明有其他路径,为何此次偏偏选择了居住地?若没有从事过贩卖人口,为何突然做起这等勾当?其四、根据钟魁转述我的案场情况,无论是四进院中的两名女眷还是其他死去的下人,多人都穿戴不整,像是临时接到上吊自尽的命令,生死关头,这三十六人又为何仍听王富贵的命令甘心去死?其五、其他人上吊现场我不清楚,但这个屋里,钟魁告诉我王富贵与两名女眷平排上吊,长条宽桌高一米三、四,有桌无凳,为何不踩凳子而上?哪怕爬上去不困难,三人蹬开桌子就是,为何还要费力以脚掀翻桌子?”

白砂顿了顿,给李班头留出些许时间思考,然后总结道:“因此,我怀疑有人杀人灭口,布置了上吊现场,意图此案到此为止。王富贵可能只是替罪羊,又或者也不过是真正幕后之人的棋子。”

钟魁爷俩对视一眼,点点头表示认可,李班头沉默半晌后长叹一声道:“我会把这些疑点上报,至于结果如何已不是我能左右。”

白砂很想说,没事,我不过就这么一说,不是要追究到底的意思,查不查跟我也没关系了。

从王宅出来时,天色已渐明,钟翰唏嘘道:“若真如恩公所言,那三个阉人可是不简单了,敢查不敢查是一回事,查不查得下去是另一回事。”

“这已经超出我能力之外了,我不打算参与了,这就继续赶路了。”白砂轻松道。

“嗯,我爷俩也是这个想法,这泥潭太深,不是我们能趟的。”

“那就就此别过,有缘再见!”白砂抱拳道。

“恩公这是往哪个方向走?”

“北上。”

钟翰猛地击掌道:“这不巧了,我们爷俩也是要北上,正好顺路了,缘分来了果然挡都挡不住,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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