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节奏大师14（1 / 2）
“我钟家历代口口相传古训有言，驱鬼师当正身行善、驱鬼救人，息亡灵以长眠，安魂魄散天地，鬼者虽祸，但饲鬼人尤恶，扰亡灵、害生人、乱轮回，乃世间毒瘤，钟家之人见之必除，绝不姑息。”
老人长叹一声，继续道：“钟家数代不曾遇见过饲鬼人，我本以为这古训不实，今日才知自己白活了这几十年，可怜我的先辈啊，若早知饲鬼人存在，重担在肩、心有职责，又怎会浑浑噩噩死去！”接着看向少年，老泪纵横道：“钟魁，爷爷错了，我们都错了，这驱鬼师要驱的不仅是鬼，更是饲鬼之人，这世间真的有饲鬼人，我们钟家真的有大任于身！魁儿，快给恩公跪下！”
白砂起身闪至一旁，“老人家，这可使不得，我与您孙儿年龄相仿，白某哪里受得住这等大礼。”
“恩公，受得住、受得住，您不仅救了我爷俩的命，还救了我钟家一直以来的心病啊。”
“别，您要是这样，咱不聊了，我这就走！”白砂坚持道，自己顺手而为换来这么多秘事，已是赚了，再受人一礼实在心里过不去。
三人坐定后，白砂莫名问道：“钟家阴阳眼闭上眼还能看到虚影吗？”
“看不到！”老者摇头。
额，死得冤不冤啊，脑子不好吧，像老子一样绑上缎带或者直接戳瞎了也成啊，就由着发疯寻死，怎么想的。
“恩公，那饲鬼人所在何处？”爷俩可不知白砂在想什么，着急问道。
“死了！”
“死了？”二人有些错愕，瞬间变得有些消沉。
“不过，我判断这是个有组织的势力，肯定不止这一人，也别着急激动，这组织里可不仅有你们所说的饲鬼人，还有其他人，你们也许不怕鬼，遇上其他人怎么办？你们应该不是伏妖师吧？”
“不是，我们好像成不了伏妖师，反正我是没听说哪个先辈觉醒过妖灵，虽然我们无法修行，可自小锻炼祖传武技，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祖宗交代不敢不从，扼杀饲鬼人是我们的使命，若真碰上什么意外，也死而无憾，至少知道了奋斗的目标！”
“饲鬼人是什么意思？”白砂不愿多聊，也觉得没有熟悉到过多提醒的地步，只好岔开话题道。
“体质阴性之人，可将鬼饲养身体之中，以身为巢，即便烈日曝晒之下，其身亦可源源不断聚拢阴气供鬼所需！但此法对身体损伤极大，一旦阴气不足以提供鬼物所需，便会吸食其血肉之气，损其阳寿，故一旦成为饲鬼人非但白天不敢外出，还会不断制造杀戮以获取阴气！”
……
天刚破晓时分，空中三月恋恋不舍而去，金色光粒也争先恐后跃下人间，风雷镇上的鸡鸣狗吠声已率先亮嗓，叫得不管不顾，叫得肆意张狂。
平安客栈兀地一声怪叫嘹亮，引起新一轮狗吠此起彼伏，怪叫声音又突然消了下去，却是一夜畅谈的白砂一脸震惊，正指着爷俩愤怒叱喝着，“什么？风雷镇小孩失踪乃狐妖所为，竟是你们胡诌的？你们怎么为什么要编这种谎？又如何说得这么有鼻子有眼儿的？”
“只有这么说，人家才会请我们跳大神啊，这很好编的，是人听过几段说书先生讲的故事都能编出来。恩公，您这是？”老者钟翰茫然无措道。
“你大…，我，被你们坑死啊！”白砂语无伦次，想口吐芬芳又生生忍了回去。
“什么？”钟翰一脸无辜不解道。
“你们胡闹！跳大神不是驱邪吗？怎么还能驱妖不成？”
“恩公您也知道，这跳大神就是行骗，既然是骗，自然包装得无所不能，驱邪、驱妖，祈福、治病，还不是说啥是啥！”钟翰认真解释道。
是你奶奶个腿儿！白砂心中狂骂，合着自己一通分析猛如虎，实际就是二百五，这消息前提都是错的，分析个屁啊，就说不能这么寸！
“你，你们可知人族、妖族剑拔弩张，任何流言蜚语都有可能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如果你的这一通胡说，愈演愈烈之下成为好战分子的借口呢？被有心人利用了呢？战争由此而起，这岂不是一场浩劫！往小了说，你们身为驱鬼师，不是要驱鬼救人吗？别忘了有时人心比鬼还可恨，大恶之人即是鬼，十九个孩子失踪，你为了赚钱胡说八道，引导舆论，岂不是为真正的幕后恶人开脱？若因此破不了案子，你们与帮凶何异！”白砂义愤填膺、痛心疾首道，心中所想却是去你大爷的，坑死我了，怎么还不能找个理由骂你一顿解解气。
爷俩二人面色凝重，呼吸急促，白砂本以为马上要反驳自己，不料少年却起身抱拳道：“白大哥侠肝义胆、胸怀天下，钟魁受教了。您说得对，是我们自私自利、胡言乱语埋下了隐患。不过我与爷爷将尸体带出的确是存了查清孩童失踪的心思，钟魁在此斗胆有一请，请白大哥带我们爷俩一起破此案！”
“也罢，事已至此，唯有尽快破案才能让谣言不攻自破。”白砂真心无奈道。他当然知道这二位绝不是坏人，也知道少年误把自己看成了喜欢出头之人，也就是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即便再不愿如此，此时也只能捏着鼻子默默认下，谁让自己怀揣狐妖心虚呢！
“死人了，死人了！”一声颤音高喝划破清晨的困倦，带着不该属于夏日的刺骨凛冽唤醒了整个风雷镇！
平安客栈内响起数声干脆利落推开屋门的吱呀声，紧接便是一阵急促密集的脚步声，待再无声响后，老者钟翰轻声道：“恩公，咱们也走吧。”
“您二位先去，我们得错开些时间，何况我还是个瞎子。”
待白砂拄着竹杖走出客栈时，街上已密密麻麻站满了人，聚集地距离客栈不远，尸体所在正是先前跳大神的平坦空地。
不待白砂走近，人群正中已传来喝声：“散了，散了，尸体放置于此太不雅观，况且这人还是王家雇佣之人，便由我带回王家处理后事，官府来人请各位告知直接前去王家宅邸便是。”
话音未落，有数人不由分说已抬起尸体，分开窃窃私语的人群向外走去，而白砂却沿着众人分开的通道向内走去，正与几人撞上。
“瞎子，让开！”为首是个面色阴鹫，体格壮硕的中年人，见白砂拄杖迎面而来，当即沉声喝道。
“听说死人啦？你们是官府的人？来得好快啊！”白砂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道。
“不是！赶紧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