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三声钟响（五）48（2 / 2）

那是……什么。

“你居然还问我是什么东西，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的时光、那么多的宇宙，看过了那么多的花开花落，一路起起跌跌。”格里芬拍着桌子，金色的双瞳前所未有的亮，“为什么19999宇宙夜莺的灵魂却能用来偿还你的债务，为什么在临危之际我能直接操控你的身体，为什么那些这个宇宙里根本不存在的事物你却觉得熟悉？”

“因为我就是你，我是你不愿回忆的过去，想要开始的新生，承担了你所不能承担的痛苦。我之于你就像你这个克隆体之于你自己，都是你逃避的产物。”

“轰。”炸雷一般的声音在卡伦的脑海里炸响，那些被封印在灵魂深处的记忆冲破李设置的关卡。灭霸的无限宝石灭世、五月花计划……一切的一切如决堤的洪水般奔腾而来，将卡伦的所有感官彻底淹没。

格里芬站起身来，幽蓝色的丝线向四面八方延展开来。出于本能的防御机制，铭刻在卡伦身上的魔力纹路立刻被激活，在他的身边形成一层防护。可无往而不利的防御第一次失效了，黑色和幽蓝色接触的瞬间没有任何抵触，就那样自然而平静地交融在一起。慢慢的，蓝色和黑色交织成的茧丝铺顺着卡伦的鞋子攀沿而上。

然而就在一切都要结束时，卡伦眼中金光突然亮了起来。他缓缓转过头，对上了格里芬的金瞳。格里芬一怔，蓝色的魔力不再前进，被黑色的魔力一点一点从卡伦的身上剥离。

卡伦站起身来，从地上捡起诗集，略过一页页空白的纸张来到了最后一页。他顿了顿，原本微颤的手指紧紧地扣住书页，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如果一切都混乱不堪，那就交给命运来裁定吧。”他抿了抿唇，第二次毫无犹豫地念出了诗集上的内容，就像在那个华丽的礼堂里时，“Whilethybranchesmixwithmine，andourrootstogetherjoin（而你我枝蔓扭结，根部也相互缠绕）.”

黑色的魔力喷薄而出，撕裂、粉碎他脆弱的人身。魔力如此浓郁，就像他体内的血液一样，呈液体状从皮肤皲裂的地方涌出，顺着皮肤慢慢滑落。他的目光越过了格里芬，看向了外面的天空，黑色的魔力将他的面容模糊，只有熊熊燃烧的金色瞳孔愈加明亮。

“可惜了，这人世间我还没有体验够呢。”

当第一滴液体状魔力落地，所有的魔力不再流动，强大的威慑力从这魔力包裹之中透出。下一刻，华丽的车厢被直接炸得粉碎，一个两层楼高的黑色怪物在爆炸中现身，在怪物的面部赫然正是灰狐面具。

格里芬面色凝重地看着这个怪物，幽蓝色的魔力从下而上将他围绕，然后迅速凝结成新的角质层。他取出骷髅钥匙，魔力进一步被激发，顷刻间他的身形也膨胀成了同黑色怪物一样的大小。

这是恶魔和恶魔的战斗，活下来的会将对方撕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