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三声钟响（四）47（2 / 2）

可他已经倒下了，即使他不是一位接受过系统训练的士兵，这么多年在街头的摸爬滚打也清楚在这种肉搏中一方倒下是最为致命的失败。

“是……是你？”赫尔曼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眼前的敌人看上去狼狈又邋遢，黑色的头发从他的脸颊两侧垂下，黑色的遮挡将他的下半张脸完美遮挡。可赫尔曼还是认出了他的身份，他和这个人有过多次交锋，那时的金并还是威尔逊·菲斯克，那时的乌鸦帮领袖还是拉尔夫·埃里森。

他不会忘记，在最后一次交锋中，他的胸膛被对方刺下一道至今仍在的伤疤。而对方的额头也有他造成的伤害。

赫尔曼的话让对方处决的动作停了下来。那漠视一切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名为“疑惑”的涟漪，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着平淡的死寂，就像出自于一个机器或者死人之口，“你认识冬日战士？”

“冬日战士？”这个称呼让赫尔曼反而有些不解。敌人本该是拉尔夫的贴身保镖和金牌打手，他曾听见拉尔夫亲密地称呼对方为巴基，可冬日战士这个名号他闻所未闻。赫尔曼谨慎地审视着对方，他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任何的属于活人的气息，任何人本应该有的情绪起伏。冬日战士的眼底泛着灰白，就像他整体给人的感觉一样死寂，就像一汪枯水。

赫尔曼眼珠一转：“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你叫巴恩斯，我们见过的，你忘了吗？”

赫尔曼心里十分忐忑，他寄希望于这番话能为他争取到一丝时间———他的手套仍在充能，但要不了太久，哪怕只是最低档的冲击波只要能让他脱离危险的境地，他也愿意直接使用。

冬日战士的眼底泛起阵阵涟漪，那些沉在水底的东西正在冲击某种封印，那灰白的眸子一阵一阵地改变。他似乎十分痛苦，甚至原本伸向赫尔曼脖子的握着匕首的手都缩了回去，用来支撑他的头颅，似乎那样会让他好受一些，“巴恩斯？”

赫尔曼的计策奏效了。

“我……我……我……”剧烈的头痛让巴恩斯难以组织起语言，他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第二个单词来。他的记忆似乎被封存在最深处的某个角落，不断地冲击着那脆弱的封印。

熟悉而又轻微的触感从指尖传递向大脑，赫尔曼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已经重新亮起灯的手套。他没有丝毫犹豫，乘着敌人恍神的间隙将这来之不易的能量全部榨干，化作冲击波轰击在了巴恩斯胸口。

赫尔曼从未在如此近距离的时候使用过，即使他的特制战衣帮他缓解了大部分的冲击力，他依然能听到身下水泥迸裂的声音。一阵烟尘后，他扯下黄色的头套吐出一口淤血，精神在冲击后慢慢重新凝聚。他环视四周，那位冬日战士已经不知道被击退向何方，彻底没了身影。

尘土终于慢慢散去，一切重新变得清晰起来。紧随其后的马贾帮成员发现了他，从四周汇聚而来。

可稍后更加响亮的，是更多的脚步声。整个街区不知何时被肃清，一辆又一辆的汽车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汽车门一个接一个地打开，从中跳下的戴着墨镜的酒红色卷发女人将烟头用鞋跟碾灭，淡淡道：“所有人注意，神盾局办事，放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