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洛阳大案（二）24（2 / 2）

“倪大人不用惊慌，路某就是开个玩笑，切莫当真。”路远看着倪昞紧张的表情，哈哈大笑。

坊间传闻，内察司里的人都是索命的鬼，谁要是被内察司的人盯上，十有八九没有什么好结局。这一次若不是案子棘手，邓稷打死也不会主动招惹内察司的人。不过，事先准备好的千万个小心，此刻都被路远的几声嘻哈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为了探清这位内察司副使的路数，邓稷继续端着他标志性的笑容，走上前伸手拂去落在路远肩头几片黄叶，轻声慢语地说：“路大人一路辛苦，只是不知大人为何来这后门的小树林呀？”

路远心中暗忖，你找高公公让我来查案，我钻树林找线索，你却假惺惺地给我拍树叶。路远顿时对邓稷心生厌恶，咬着嘴唇道：“不是邓大人托高公公让下官来钻这树林子的嘛，大人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邓稷一时脑塞，未能领会路远话中含义，应道：“邓某才疏学浅，此案陛下又定了期限，邓某实属无奈才请高公公帮着说情，请路大人来主理此案。怎会让路大人来钻这树林子呢？定是邓某在高公公面前说错了话，才引来这样的误会，还望路大人莫见怪。”

邓稷不知道这位一向特立独行的内察司副使为何让自己在翰林院正门苦等，他自己却跑到这后门的树林杂丛中来，且说出这样话来！难道是在怪罪自己将他无端地卷入这个棘手的案子中来？邓稷一脸无措，只好一面小心翼翼地搭着话，一面在心里琢磨如何应对着这个自己万万不能得罪的“下官”。

路远见邓稷根本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甚是无趣，笑了笑，并领着众人进了翰林院后门。

绕过气势磅礴的凌云阁，来到西祥楼残址，路远围着那一地碎瓦来回踱了几圈。最后，在西祥楼原正门台阶处蹲了下来，翻开几片碎瓦，在下面找出一个瓦罐残片，头也不回地伸手交给紧随其后的邓稷。

邓稷慌忙伸手接过。

路远继续绕着碎瓦转圈，不一会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找到多个这样的瓦罐残片。将这些残片交给邓稷之后，路远拍了拍手说：“邓大人，你们大理寺来多少人？”

“一共来了六人，除了本官还有五人。”说完朝身后几个身着绿袍的年轻男子招了招手。几人见邓稷召唤，赶紧跑上前来。

“那就麻烦邓大人和倪大人多找几个人将这些碎瓦全部清理出来，看看除了这些瓦片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倪昞刚才一直没有说话，这会才有机会插上一句，疑惑地说，“还请路大人说的明确一些，这样下面的人也好有的放矢，找起来也方便些。”

“倪大人，如果路某说出具体的物件，大家的专注力就会完全集中在这个目标上，这样自然会更快地找到我想要找的东西，但是也会让大家在找寻的过程中忽略掉其他与本案有关的物证，从而有可能错过更多的线索。况且如果一旦路某推断出现偏差，这里根本就没有在下想要找的那个东西，那样大家不仅将会一无所获，而且还会彻底破坏掉现场，即使日后案件出现转机再想来此找寻物证也将会难上加难。在案件还没有非常明确的侦破方向时，一切都有可能，况且任何一个人的判断都会有其局限性，眼下需要的是大家集思广益，而不是我路远一个人武断独行。”

“原来如此！”倪昞惊叹，“倪某受教了。”

“受教不敢担，术有专攻罢了，倪大人日常少有接触，自然不知。”路远看向邓稷，“邓大人您说呢？”

邓稷自然是装出一副专业人士的模样，表示自己同样深谙此道。

路远继续说：“烦请两位大人告知手下，无论发现任何异样的物件，请一定要标记清物件出现的具体位置。”说完便没再理会邓稷，转身往凌云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