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玄清子的使命（2 / 2）

曹泰心中暗忖，“鬼谋”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再想自己刚才“弃江夏攻浔阳”的草率对答，曹泰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如此草率，竟然率举国之兵御驾亲征？若非适才玄清子的点拨，怕是届时自己真的会犯下那般致命的错误，先祖创下的几百年基业就会因为自己一时不慎毁于一旦。

突然，一个念头在曹泰的心头升起：如果师尊能随自己一道南下沔阳，凭借鬼谋的深谋远虑和大魏百万雄师，区区一个江夏何足挂齿，此战定会势如破竹、胜券在握，届时根本无需甄和的“覆梁大计”了。

思索片刻，曹泰对着玄清子躬身，异常谦和地说道：“泰儿恳请师尊回洛阳，与泰儿一同征讨南梁，以助泰儿完成先祖遗愿。”

玄清子连忙俯身大礼回拜：“折煞老臣了，老臣岂敢受此大礼。陛下只管南征便好，只要记住老臣之言，能战则速战，不能则回朝即可。”

“朕本无指战经历，唯恐一时不慎将我大魏拖入泥战之境，若有师尊谋划在侧，此战必然胜算在握。”

“陛下，三百年前，司马懿就曾说服明帝从荆州和合淝两路进军金陵，当时天下三分，年年征战，中华大地饿殍遍野。老臣不忍，便劝谏明帝罢兵免征。如今，老臣依然要劝陛下，以天下苍生为重，无论国家还是百姓都会因为这场战争陷入无尽的深渊。天下苍生皆生灵，无论百姓或者士兵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老臣老了，实在是看不下这沙场上的打打杀杀。况且军中武将谋臣众多，陛下只需坐镇中军帐，打战的事情交给将军们去办就行了，陛下无需为具体的战事劳心劳力。陛下乃贤明圣主，定然会广开言路、从谏如流，老臣在与不在无足轻重。”

见曹泰依旧心有不甘，玄清子继续说道：“老臣来这云梦山已有三百年，的确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有一件非重要的事，等着老臣去办！”

曹泰洒然，道：“师尊有何要事，竟然比攻打南梁更为重要？”

玄青子目光灼灼，肃然道：“密诏有言：文龙现身，天下一统！若天下最后非我大魏一统，陛下当如何？”

此语一出，曹泰为之一震，惊道：“纵观寰宇，南越藏于百嶂重峦之中、西凉偏于荒漠极寒之陲，沅楚早已不成国，唯有南梁可与我大魏争高下，难道……？”

“一切未可知，寻得文龙才是老臣最终的使命。”玄青子仰首轻叹，目似极眺。

曹泰见玄青子如此，也心似铅坠，说：“早就听父皇说过文龙，只是这文龙已经消匿千余年，如何寻得？”

“文龙是块玉更是一个人，此人必然异于常人，无论此人身在何处，老臣下山后云游四海，定要寻得此人。他日陛下班师回朝，老臣定会于洛阳城外恭候陛下凯旋。”

曹泰听后，面露喜色，随即又愔然不语。

玄清子双目微垂，轻拂长须，笑问：“陛下，为何烦忧？”

曹泰喟然：“那宁王……？”

玄青子晒然道：“陛下南下沔阳时，将宁王带在身边，太后与国舅自然不敢擅动。另外，老臣特意为陛下备了一些玉灵，陛下让御膳房按照老臣当年教的法子，三日一食，南征时多带一些嫔妃在身边，届时定有奇效。”

曹泰听之大喜。

说话间，室外传来阵阵菜香，闻此香味曹泰不禁馋涎欲滴，顿感饥肠辘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