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贴是吧?18(1 / 2)

“我师父那段时间经常忙,晚上都不回来。”

“哦,先知观啊,当然,就是她带我去的。”

“风水大师?那全都是骗人的东西,没一点真才实干,就知道拿着根竹竿装神弄鬼。”

……以上是这些天跟她说过最有用的几句话。

出不了院子,自然只能在里边溜达,纵使心中有多么想跨出那门槛也知道使不得。

凡事都怕万一,凡事都没有如果。从万一起了这个念头,做出了这件事,最后造就了最不好的结果到如果自己没有起这个念头,没有做那件事,没有造成结果,很多人都这么想,然后最后又感叹一句世界上怕万一没如果。

大道理谁不明白呢?作为重点洗脑对象的圣女继承人更是耳熟能详,这些大道理她能背个三天三夜还不重复。

她知道这些大道理,也知道有些大道理有用,有些大道理没用,所以她剃去没用的大道理,心中刀刻斧凿留下有用的大道理,而知道并认可一部分大道理的她自然不会做出违背那些大道理的事情,所以纵使她的性子如何欢脱,现在也懂得利弊,不会再像从前一样还算放肆。

即便是翱翔天际,英勇无边的孤鹰也只能依靠翅膀飞行,师父是她的羽翼,失翼之鸟怎能再次飞翔云端?

……

倚柳干着本分工作,心中谨遵自家小姐的叮嘱,最开始的时候不说话,只是到后来实在忍不住说出几句话,毕竟只要是人就许少耐得住寂寞,人心百态,唯有寂寞二字触目惊心。

或许是没了解对方,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可谈,二人即使说话也是一些客套的家长里短,大多还都是编的,说完一阵讪笑,勉强而尴尬,看得天璘捂脸叹息,认为自己替对方尴尬着急的毛病又犯了。

日子久了,许是交流的多,二人也还能谈上几句有用的话,天璘也终于不再打哈欠进入状态,而有用的最初是倚柳发现了鎏夏一些的奇怪动态。

鎏夏总是喜欢坐在井旁的小凳上撑着脸假寐,可当倚柳一走进就睁开眼睛,显然没有真的睡着,所以她为什么这么念着这口井呢?

因为二人不熟,倚柳也没问,只是将问题浅浅的藏在心里,只是有一天,对方却主动提到了。

那天,公鸡在每天清晨循规蹈矩,一如平常的打鸣,大明后二人吃完早饭就再次来到院子里坐着,院子不大,风景不多,能欣赏的就只有那棵大树还有旁边的那口意外引人注目的井。

倚柳这几天用做糕点来打发时间,这是后果,前因是前段时间小姐心血来潮,买了一大堆做糕点的东西还没用完,那东西不易保存,过了可食用时间就得丢掉,实在浪费,又想到自己每天除了打扫做饭以外无事可做,就想到了做点点心,有两个好处:第一拒绝浪费从我做起,第二好吃的东西同样的口味能拉近二人之间的关系。

那天她正端着坐好的桂花糕来到庭院,把盛着糕点的盘子放在石桌上之后她也在对面坐下,见对方一直盯着井看,她想轻声提醒一句吃点糕点,可不料刚刚张嘴,对方就说出话来。

“我记得苒厺姑娘说过曾经有个风水大师来过,是真的吗?”

她是这样问的,倚柳愣了几秒,认真想了想回道:“是有这件事,不过是两三年前的了,怎么了?”

鎏夏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僵硬的三色堇花茎转了转,似乎在打量它的颜色是否鲜艳,花瓣大小是否匀称,不过不管她投射在三色堇上的眼神和笑容有多么真挚和煦,眷恋爱慕,天璘反正知道她其实就是一边在想东西,一边不忘还模拟出一个模样来中二装逼。

……

天璘这么多天一边打瞌睡一边在心中分析出了鎏夏的大概性格,活泼欢脱,中二病晚期,乐于装逼,内心戏极足,明明心中一通乱码,嘴上却惜字如金。而她散发出来的目光就分为三种:第一是看人,梳理冷漠礼貌;第二是看花,留念爱恋;第三种是看井,若有所思。

天璘觉得这位圣女预备役少女十分特别,特别在于她居然听到了那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狗程序的吐槽:

“这位少女头脑清奇,如果到对面的空间后的几千年高低是个影后。”

天璘大多听不懂这程序所说的话,她并不认为这是自己智商问题,也觉得对方不似胡言乱语,毕竟说出来的时候声音里边满是不知从何而来的自豪,所以她把这一切归结于品种不同,人类真是永远无法理解这种所谓程序的思想。

天璘深深叹了口气,心中直言人序殊途。

……

鎏夏没有立即回答,她拿过一个糕点咬了一口,然后竖起拇指称赞,之后她才缓缓道出,语气轻快跟整个脸的神态极为不符:“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而已,不打紧,都是些过去的事。”

倚柳觉得更奇怪了,可还是没有问,只是默默走开,她觉得此时此刻,对方恐怕需要点私人空间,因为她清晰看到了对方眼睛中的那种震惊挣扎,那种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神情往往是最真实的,以她的经验来看,这种情况下自己呆在这里就只剩尴尬。

倚柳一离开鎏夏就将勉强扯起的嘴角压下,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最有说服力自己却最接受不了的事实,她站起来至井边打了一桶井水上来放在井沿上,然后直接将手伸了下去,冰凉刺骨的地下水在指缝中流连盘旋,冰冷逐渐包裹住她的手掌,五指连心,寒意涌入心头。

在她意料之中却异常震惊的眼神中,这些水居然在她的手下形成了一个毫无根据的小漩涡,小漩涡的中心有一点蓝色的光,像夜空中平静无际的海面上散发着荧光的藻类,星星点点犹如星河浪漫却令鎏夏屏气凝神,瞳孔猛然缩小。

天璘飘在她身后不远处,就算没有近距离接触也能感觉得到她的情绪不太美妙,她眼睛里的那种震惊更多是无助和无解。

等等,天璘飘过去眼睛张大,蓝色,蓝色的光,跟那颗珠子一模一样的颜色,连深浅变换跟光泽都毫无差别。

天璘想起对方突出问的风水大师,又想起对方曾经说过自己师父有段时间很忙经常找不着人,还有先知观,内心有个大胆的猜测。

鎏夏突然向内打翻了水桶,冰冷的泉水溅了自己一身,她却像感觉不到寒冷一般把水桶放回原位转头坐下,嘴里疯狂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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