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废院11(1 / 2)

按照那人所指的方向行走,果然看到了一个雕花木门,天璘桔忶相继敲门问道:“可有人在?”

可喊了几声都没人应答,但求线索心切,天璘喊了句抱歉就推门跨了进去。

里边是已经肉眼可见多年没整修的宅院,七成窗纸已经破了正大块大块的半挂着,木门虽能用却十分脆,有时只需轻松一推便可当场倒地,房屋里虽宽敞却只有几张蛀虫的破桌子和咯吱响的木板床,磨损风化的多宝阁柜子无人打理,早已经腐烂,上边陈列着明显卖不出去的瑕疵陶器。

——看来能卖的早都卖了。

宅院偏东的地方有一口荒废多年的井,井口没有盖子,里边更没有水,只是堆积不知从何而来的泥沙,泥沙上插着一朵看不清样貌的干花,西边有一棵依旧葱绿,阿娜多姿的柳树随阵起微风不时摇曳步舞,至此,宅院也介绍大概完成,略过的部分不过是一些杂草烂花,断裂木板,破碎瓦片,缺角陶罐等等。

一个院子如此荒凉毫无活力,看似已长久无人居住,或者长久没人来往,可天璘和桔忶利用天生可探人魂魄状态的技能认定这里仍然有活人气息,虽生命体虚弱无力,已尽沧桑,不似久留。

但起码有可能会来,所以天璘打算省点事直接问话,问出来的东西虽然有分真假但她可以分辨。

可是很不巧,她们从天亮等到黄昏依旧没人出现,桔忶绝对有可能这院子有个暗门,里边别有洞天,毕竟从小就算生活不优渥也还算得过去的她并不相信这种地方有人能住得下去,但等她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找了许久后并未发现有什么别的东西。

天璘也跟着她走了前几圈,但发现不可能后就找了块石头坐下,也算休息。

桔忶放弃后就抱胸倚着柳树,并抬眸看着一直站立等待来人的天璘,不耐烦里包含担忧道:“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连个影都没有,你确定他们会回来吗?要不我们在这周围找个客栈住下,等感受到这边的活人气息波动大再过来,再等下去,你这已经遭受摧残的身体怎么受得了?我可跟你说啊,你再病了残了一个月都别想出任务。”

天璘坐在石头上仰头看着她笑着说了个还算符合人设的话:“不出任务,哪来的钱?我可不想倾家荡产。”

桔忶毫不犹豫开口说道:“我给你钱啊,我办多点任务不就行了吗,别忘了我排行第三耶,我也是很牛的。”

天璘表情突然因为有记忆涌上心头而凝聚,而下一秒她又喜笑颜开,说了一句不会犯错的话,在那话里边又加了点人设,她道:“你最牛,可是牛也会累死的。”

桔忶用后背起伏抵了抵柳树,然后不以为然,不假思索道:“那就在我被累死前给你攒够一辈子的资金,我要你活得最牛!”

天璘看着突然一句一个牛字的桔忶更加想笑:“这么多牛啊,那确实很多钱。”

天璘还真认真想了想,后面表示,确实有很多牛就有很多钱。

毕竟牛都是耕地用的,家里只要有田,还有点钱就会买牛,若家里有田有很多钱就会买几头牛,所以卖牛还是很赚钱的,虽然牛不能吃,做成菜也犯法,但她不过是一个卖牛人,后边的人干啥她也管不着,也碍不着她。

嗯,又找到新的赚钱方式了呢,天璘致亲爱的风汼国:卖牛吧,比卖公主好用。

这话她也不信,但她会说。

这里的太阳似乎落下的特别慢,红霞一直挂在天边许久不陷入灰紫,太阳如一颗烧红的铁烙球被黄红色的薄纱绸缎紧密簇拥,虽持着炙热的颜色却显温柔。

缓慢而步履蹒跚的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牛字论坛,二人闭嘴且侧耳去听,听到交交杂杂在一起的一堆脚步声,许是一群人来,而这脚步又轻又慢,或许都是老人。

老人就对了,且不说这地方看似荒废已久,就看了探测出的魂魄如此苍老,就能显现出来这里的差不多都是老人,而这些老人大概原本是居住在这的下人,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被遣散,可又因为这里有特殊的回忆或别的珍贵却带不走的物件所以常来。

天璘希望的就是这种曾经经历过一些完整事件的老人,一个人的记忆就算会自动根据自我化的孰轻孰重清理,但这仅仅是记不起来说不出来而已,如若直接穿透直接看就是另外码事。

天璘并不喜欢在能走捷径的时候多费时间,不过法力这种东西能省还是省点比较好,所以先问,问不得,再用。

陆陆续续进来的果然都是老人,见到她们这两个年轻人也不惊讶,只是选择直接无视,然后绕过她们到枯井前拜一拜,回床上坐一坐,走的时候拍三下门。

这些动作分开来看还能解释,拜枯井有可能是习俗,坐床有可能是怀念或者腿脚累了,拍三下门有可能是习惯性敲门,但这些动作连在一起就难以解释。

见几个老人出来,天璘上前问道:“老人家,这地方可发生过什么?可否略说一二”

被问的老人满头白发被一条红色的粗布包起拢在头顶,衣衫简朴却是一身红艳,格外喜庆,老人背手而立,听这问题立刻眉头一皱,随后舒展开,但语气极为不耐烦,轻微眯眼看着她上下打量,似乎是对突然出现的人表示不满,不久后,嘴里终于吐出两个铿锵有力的字:“没有!”

然后跟她擦肩而过,走的时候还不忘顶她一下,老人的态度在天璘的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就算二人衣冠楚楚,容貌举止还算正派,但突然打探对方这些问题倒也会让人觉得奇怪,毕竟如此破旧不堪的地方正常人普通人并不感兴趣,平常路过连一眼都不会扫,有时只会跟同伴唏嘘几声就匆匆而过,仿佛害怕沾到什么晦气东西。

桔忶虽然脑筋略粗,性格也略为粗鲁冲动,但在重要场合和情况下就算因为智商隐瞒不了第一点,她也总是能把第二点埋藏心底,隐瞒透彻,而压制第二点最好的方式就是沉默,俗话说,沉默是金啊,果真没错。

桔忶在旁边看着一脸遭受几次无视和语言暴击后依旧温柔访谈的天璘,有些意外,虽然表面不显,但她认为自从把纤忶拉出去逃课玩之后纤忶就变了,其实纤忶本就性格多变,平时嘴角也经常嵌着笑容,说话声也多是温文尔雅,温润动听,做任务也很靠谱,辅导人也很耐心,所以她只是觉得有点怪,但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似乎就是……

“有些不对劲。”天璘自言自语,她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问了七个人,一个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一个掩面叹息,扼腕惋惜;两个暴躁如雷,怒目而视;三个惊恐万状,面如土色。

如此缤纷的神采属实不对劲,天璘,觉得此事,并没有只救一个少女这么简单,那颗珠子也并不是只是一个物件那么简单。

事情突然就惶恐不安诡异起来了呢,配着这逐渐昏暗的天,更加恐怖了呢。

天璘看着几位老人离开,藏在背后的指尖冒着绿光不停划拉,而绿光也逐渐变成一个个转瞬即逝的圆环,像是要圈住什么东西。

几位老人家以不同的状态离开,几人的鞋踩着枯树叶发出脆声,几人争先恐后的想要排在第一个,有的人骂骂咧咧得将前边的推开,还有人直接撞上去,但奇怪的是,几个人一来到门口就规规矩矩的排成一队有序的离开,就像是训练过一般。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