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神师(1 / 2)

神师院位于此国东南方山上,从国门口看正置于城堡之后,此山并未有如仙界般云雾缭绕,仙气飘飘,不过绿化系统做得极好,常年随眼一望向都郁郁葱葱,花草繁茂,各种奇珍古树数不胜数,所有体内有奇技之人总会上这山寻机遇,不过仙草珍树大多聚于山顶端,而山顶端至山腰一圈都是神师院管辖之地,若非神师院指派之人,私自采药后果严重。

当然也有不信邪上山取的,不出意料第二天便魂飞魄散,只留一瞪大白眼,眼珠凸起,满是血丝,脸上全是斑纹的尸体,上身下体被撕咬的几乎不见的尸体被留在上边山腰以上不远,而传言自是同样不信邪的上去带下来的,总之,由此事件之后,不论此事真假便再无人打这山的主意,也正因如此,大众百姓对神师院独揽机缘的作为十分不满,常在背后指指点点,大骂无耻,道此院都是些坑蒙拐骗,自私自利之厮。

这也是为何天璘等人出现跟那马车会被人大加揣测和恶意宣扬的缘由之一,不过更多的是因为这里的人确实邪门,他们的主要工作跟身份被简约的称为:扫魂人。

顾名思义,扫除魂魄之人,工作时还不准人观望,如此邪乎的名称和操作也难怪会招来那么多人的恶意中伤。

神师院坐落山林之间,绿树环绕,空气清新,常有飞鸟经过,院子不算很大,仅能容下一百多人,它不像其他修道之处一般修得如临仙境,脱离凡俗,此地皆是些光彩夺目,金碧辉煌,尽善尽美等西物,也算是新奇。

这里鸦默雀静是唯一能扯得上仙神的地方,但这寂静其实根本维持不了几时,例如现在,院子的最东边最高塔中传出一阵阵怒吼,声音巨大,措辞俗气,可谓是一点仙轮道骨都没有。

姑娘跟天璘自然没溜成,她们一回来就被紧拽慢赶地扔到院长所在地,天璘抬头看了一眼这屋名字,叫定魂居,不由心中有所感想:无论外表风格如何,这起名倒是跟西方半点干系没有,这对比感也算独特。

定魂居外观皆是西式,四周的窗皆是长方形上有三角尖顶,而这图案似乎被挖了许多遍才形成最后的样子,于是层层叠叠创造出极强的堆叠层次感,抬头望,天窗用五彩琉璃制成刻有水晶兰纹,阳光直照之时色彩与斑纹印在大理石地面,如同艺术品。

内置却截然不同,大门正对矮阶摆着个红木太师椅,两旁皆是一金丝楠木制成的圆形台柱,台柱上呈着一盏水晶兰形烛台,烛台被雕的栩栩如生,精致至极,倒不像是一盏灯像是一个精美的御赐古玩。太师椅后是一曲屏风,画有奇珍异兽与奇葩花卉,后又是一屏风,上边画有嫦娥登月,八仙过海,女娲补天等典故,最下边用祥云纹打底,倒也不算太混乱。在后边置一玉桌,官帽椅,左旁有一石雕,精细镂空雕刻着枯萎兰草,右旁也有一石雕,粗略雕刻着绽放的水晶兰,旁边两侧又摆有许多镂空架子,架子上有许多玉器古玩,皆是凤毛麟角,稀世珍宝,此往后便是不得人而见的地方。

说回此刻,天璘用尽全身毅力扮作一好学生模样,以防被自己的双腿带领出逃,而少女则是一脸笑容的东摇西晃,面前的老者说些什么她都点头应是,但脸上是无半点她所说含义,如此反差也引得这老者原本就火冒三丈的内心愈发怒不可遏,暴跳如雷,以至于后边连说话都有一句没一段的,断断续续,含糊不清,最后只得摆摆手叫她俩滚,至于滚去哪没说。

不过这被称作桔忶的姑娘倒是乐意至极,万分自觉地走向山中书阁还凑过来跟天璘笑说:“进去看我的!我让你一个字都不用写!”

天璘轻微挑眉:我是好学生耶,好学生应该会主动抄书的吧。对自己的人设越来越不肯定了。

见天璘不答,桔忶认为是紧张所致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深叹口气道:“你初次来,根本不知道里边我有多一揽全局,如果那老头是院里的王,我就是那里的皇,我去那儿的时间可比在外边的时间久多了!”

天璘再次回忆起抄皇家族谱规章制度的恐惧,她手都在抖啊,她愿意武练,愿意从早打到晚,愿意每天都在打斗,但让她稳坐在那儿抄一些现实毫无作用的东西,她几乎可以两眼翻白,魂魄出体。

天璘也不是天生如此,不过是抄得太多,产生了ptsd。

寻风:so?作死的还有意见?

天璘:岂敢岂敢,没有没有。

此书阁站地小得可怜,从头悠闲地逛到尾再绕一圈也不过五分钟不用,抬眼望去书籍不超过百本,一百顶天了,天璘忆起自家雏鸢院的书房都比这大个两倍,常让她不由得一哆嗦。

桔忶前脚还未踏进门里边的人就发出了剧烈响动,这响动的发起源自然不是常光顾者桔忶,而是她旁边的纤忶,也就是天璘。毕竟物以稀为贵,稀事也定然比常事惹人关注,这位大师姐可至始至终都没来过这个地方,她不善阅读,即使读书也从不来这地方,毕竟人自个房间就有一小书柜,书柜上已包含了大多知识点和必要书籍,根本没必要再来这儿闲逛一番。

如今惊奇点除了大师姐到临此地,更是因为她在惯犯的旁边,他们立即猜测也是犯了点什么事被扔过来抄书的。

纤忶黑发碧眼,天香国色,常着紫红水晶兰纹交领锦裙,长发从头顶编成麻花至头底用紫色丝带系成一结,她发梢带卷,如此简单编头甚是好看,还解了身上的雍容华贵,显得清新脱俗,飘飘欲仙,不得不说,发型对于一个人而言极为重要,虽说脸若精致完美发型如何都加分,可如此说来,找到适合自己的发型,岂不是更加分,这里人便是。

神师院好似是按颜值选弟子的,这里的人最差也能称得上清秀,而发型更是由喜好稿腾人外貌的院长之妹量身定做,各式各样皆不同,不过各有各的韵味,各有各的漂亮,从此书阁门前一眼望去里边的男男女女先是齐叫桔忶老大,再是看着纤忶嬉笑打趣,脸上都尤为好看,有气质,不输颜值。

等她二人坐一下,十几个人凑过来绕着不算大的桌子挤在中间挤成一堆,一扎的两条麻花辫的女孩说道:“老大恭喜你,这次不用在这里抄到手断了,大师姐也不用体验到断手的滋味了。”

桔忶立即来了兴趣,她把还没有拿起的笔跟纸往前一推,然后问道:“怎么了?那老头子突然大发慈悲了?”

天璘装模作样地右手拿笔左手压开笺纸装扮好学生,但她的眼神跟还未动笔拿书暴露了本性,这举动被她前边的一女孩看到,那女孩噗呲笑出声道:“大师姐也坐过来听啊,反正也抄不完的,还不如刚开始就不抄呢。”

天璘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内心直呼这是我另世嘴替。

天璘早就想溜过去洗耳恭听,但无奈人设只能自己坐立不动叫别人拉扯地把她弄过去。

她无奈道:“那到时候师父检查的时候又如何,纸上若空无一字不得是罪上加罪,罚上加罚?”

后又补充一句:“我写着,你们说,我听。”

众人心照不宣又是一顿哄笑,一盘发于头顶的少年道:“大师姐果真如此。”

又一身着绿衣,头发上端被盘成一个髻子,下端扎成一底马尾的少女问道:“如何?”

那少年又道:“好学之态,八卦之心。”

桔忶知纤忶不喜被人谈论,立即转移话题,忙问两麻花辫少女:“到底所为何事?让那老头能放我自在。”

两麻花辫少女说道:“中心城旁边的水兰街又出事儿了,还不是寻常以往的小事,听说那里最近有鬼魂作乱,闹得人人心惶惶,皆不可安居乐业,还像失了魂一般如无头苍蝇样到处乱撞,有几次还险些奔进中心城撞到几个贵人,听说是那几个贵人对此极为不满,还将此事报到上边那位耳中,而这事儿自然是得我们弄,毕竟咱们专业对口啊。”

少女旁边扎着一条麻花辫的少年补充道:“可不是嘛,这事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他们骂我们骂的更凶了,你俩不知道?”

桔忶还真就不晓得,她总处心积虑的出去转悠玩乐,并不长时间在此地这些流言自然传不到她耳中,如此一听,桔忶有一刻觉得自己太过不务正业,不会后又想,平时不理不知这些也算好事,不必常常内心悬一巨石,提心吊胆,抓耳挠腮,反正当有任务时,那老头准会将她逮回来细心说教一番再发布任务给她做,也不耽误事。老头跟她说,她也照做,这便好了,又何必枉费了青春用在这种任务上边,白白浪费了年华。

一短发少年听便点头附和,他略有些不快活道:“是啊,不过他们骂我们不是一直如此吗,又岂会分何时?天天像我们欠他们似的,其实若没有我们,这闹鬼的事早就变成家常便饭了,还容得他们在这喧嚣让我们加班?”

山下的人阴阳迷信,道听途说,耸人听闻自是对山上的这些不常入世,还经常跟尸体处在一起的人没什么好感,而山上的人对于山下的人也不给脸色瞧,总是揪着一个问题就能骂好久,山上山下得不到排解误会自然无法和睦。不过由于职责所在,山上的人就算再怨恨山下将他们骂得狗屎不如也得去收拾魂魄,虽然总是心不甘,情不愿,但也总得去做,要不就没钱没法器拿,就得不到生活质量和本身提升,于是就只能做完任务回来跟同伴抱怨诉说,低声吵闹,将在山下的见闻夸大其词,传得更凶。

一少女刘海轻盈,将所有头发梳成一左一右两股发髻,髻旁有三朵黄色小花,称上她的脸型偏圆尤是俏丽可爱,她弯眉眼道:“本职工作嘛,上头还是有给俸禄的,虽然不多就是了。”

神师院属于放养,上完课布置点课业便让学生回去自我修行,学的怎么样都靠本身,也是由于这种管辖制度让这里的人的性格乐趣花样百出,不过有一点不禁相似非常:这里的人都极其爱钱。恐怕是因为皆从小流浪街头,风餐露宿,连狗都不如所以长大便养成了爱财如命的习惯,不过神师院注重人品教育,即使是多守财也不会伤人性命突破底线。

她旁边的少女梳着斜刘海,头发梳成斜髻,脸型偏成熟,她眨两下深褐杏眼说道:“反正都得加班喽,老头说排名前十五的都得去。”

桔忶出任务虽不像隔三差五那样频繁也算是每月一次,而每次出去要不就是个人,要不就是跟大师姐一起,最多自己再带一个小弟子见习,根本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出去办事的阵仗自然惊奇,她收敛笑容,急忙道:“啥玩意?这事需要这么多人,这么多精英的吗?”

双麻花辫少女道:“我听到的时候也惊了,我原本想没多大点事儿,应该就如从前那样那些人自个吓自个,但没想到那老头要思虑的这么缜密,派那么多人去,还都是英才。”

左边一半束发的少年说道:“老头说此事非同小可所以才要急找你们二人回来,师姐你忘了,通常你偷溜出去玩,那老头还是会让你在外面兜一圈等你自己回来的,这次却直接叫伏忶师兄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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