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座】32(1 / 2)
白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乌卡兰,天空中的倒立巨城在逐渐消解。
强大的威压充斥着整个乌卡兰,感觉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众人惊愕地望向天空。
“这是吾神的神迹!”
“啊,赞美圣光之金,圣洁之白!”
“有救了,有救了!你们看到了吗?那个红月,褪色了!”
还未离开乌卡兰的冒险者们看到天空中的情景纷纷激动起来。
随着倒立巨城的消失,天空的红色逐渐褪去,只有金月仍然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存活的魔物们纷纷取回理智,往迷宫撤离,而大部队也没有追击,大家都已经精疲力尽了。
艾菲尔望着倒立巨城原本存在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
……
结束了吗?
快要……抵达极限了,已经快要感觉不到自我了,感觉自己在逐渐远离现实。
突然,压力骤减,魔物们不再攻击结界,纷纷返回迷宫。
突然的松懈反而让霍华德的思考更加混沌,仿佛抵达了某个临界点一般,霍华德感觉不到周围,感觉不到结界,感觉不到自己,彻底失去了意识。
……
星空。
……
又一次看到了星空。
……
这就是人死后的样子吗?灵魂向宇宙深处漂流?
……
感觉自己在远离这个世界,这个星球。
……
掠过了环绕着这个星球的无数暗淡的类似于卫星一样的天体,就和之前看到的那样。
……
但却听见了无数的嘶吼与哀嚎,以及极致的不甘,仿佛要将我吞没。
……
随后便是一片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霍华德睁开了双眼。
诶?
这里是……宿舍?
霍华德瞪大眼睛望着周围,此时的他居然出现在了在地球时就读的大学。
……
周围没有一个人,同学、室友们此时都不在。
霍华德望向窗外,天空没有’乱码之幕’,是正常的天空,正常的夜空。
室内的布置和记忆中的一致,熟悉的笔记本电脑,熟悉的床铺,但是没有熟悉的人。
……
路灯的灯火映照他的脸颊。
霍华德离开了宿舍,往校外走去,夜晚的校园没有一丝人影,让他感到几分阴森。
但校外的市区灯火通明,霓虹灯照亮整个市区,车声明了,人群味更浓,没有学校这了无人影般让人不安、孤单。
……
霍华德行走在路边的人行道上,他想起了曾经看到的满是残破车辆的汽油味,火与钢铁,还有人类的血肉与哀嚎。
眼前的车流让他感到一丝安心,过去的半年或许只是一个梦,穿越什么的,或许只是一个游戏,他又可以为了因他而受伤的人们赎罪了。
但这种想法只持续到他看到苏醒后的第一个人影为止。
……
他的行为没有任何异常,只是边低着头看着智能手机,边正常的行走。
但唯一让我感到惊悚的是,他的脸……
那是林子烨的脸……
他仿佛没有注意到我,没意识到两人持有着同一张脸,不,有些许年龄上的差异,但那毫无疑问,就是我的脸——他只是自顾自的经过了呆在原地的我。
周围的人影越来越多,放眼望去,他们毫无疑问都是“林子烨”。
恐惧充满了我的内心,我下意识地狂奔了起来。
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哪里!?”
情绪将理智逐渐消磨殆尽,情不自禁地喊出内心的疑问。
嗯?
我突然发现周围安静了下来,抬起头,环顾四周。
所有“林子烨”都在看着我。
……
“你是谁?”
所有“林子烨”都发出同样的疑问。
随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忽然知道了什么,随后纷纷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还是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微笑感到恐惧。
“真奇怪呢,你明明不是【月亮】,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少年“林子烨”稚嫩的声音化作疑问。
月亮?你在说什么啊?等等,他们居然在说我家乡的母语?
天空突然亮了起来,太阳的光芒重新照亮世界,但,那真的是太阳吗?
在天空散发日光的,是一个似乎象征太阳的符号。
“你们到底是什么?”
我用疑问回答了他们的疑问。
“我们是林子烨/霍华德•安提涅斯这个人格、这个灵魂在【座】上的映射,我们就是你。”
中年“林子烨”回答道。
“你们,都是我?”
“没错,在本质上,我们都是你,记忆相同、人格相同,拥有同样的感情、同样的罪孽、同样的灵魂,因此,我们都是你。”
老年“林子烨”为我解释着。
“回到正题吧,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只有【月亮】才有资格踏入的领域。”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张椅子,一位青年“林子烨”坐在上面,双臂靠在扶手,双手交叉扶颔,并翘起二郎腿,微笑地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灵识领域……”
我的话还没说完,异变突起。
周围除我以外的“林子烨”们纷纷面露痛苦之色。
他们的身体产生了变化,变得或高,或矮,或胖,或瘦,面部的修饰和边幅也变得各不相同。
他们的眼神也逐渐变得不同,或稚嫩、或沧桑、或忧郁、或幸福……
而椅子上的青年“林子烨”则变得和我一模一样,面部的细节和神态,身体形态和身材……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嘿嘿,哼哈哈哈哈!”
“有趣,真是有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哈哈!”
……
“林子烨”们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青年“林子烨”微笑地看着霍华德。
“霍华德•安提涅斯/林子烨,成为【月亮】,不,成为神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