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殡仪馆新员工（1 / 2）

白深偏头，目睹一辆有着深黄色标识的马车和自己擦身而过。

连绵的细雨还在下着，不过已经比昨日小了不少。空气中仍然弥漫着即使是大雨也没有办法洗去的腐败味道，路灯的灯罩上附着了一层水渍，比平日更加暗淡了几分。

白深撑开一把黑色的雨伞，来到报摊前，买了一张报纸。

抖开报纸，报纸的第一页写着：

【重要新闻：贝尔法斯特著名的精神疗养中心的院长拜伦.皮尔斯先生被某位疗养中心的病人杀害在了办公室里。具体审判结果等待贝尔法斯特最高法院的最终判决。】

【头条新闻：著名燃油公司的总裁佐伊.梅尔维尔及其夫人和父亲于昨日在居住的别墅遇害。关于这起案件，警方正在调查过程中。】

将报纸折起，白深将报纸夹在腋下，举着雨伞朝康诺酒吧走去。

酒吧里依旧充斥着浓浓的酒香，门口厚重的玻璃门阻隔了户外的雨。白深收起雨伞，在门厅处抖了抖，压低椭圆礼帽，走向酒吧吧台。

调酒师的眼神穿透眼镜第一时间落在白深从礼帽中露出的一绺黑色的发丝上。

“先生，今日还是照例黑麦啤酒？”

白深将雨伞靠在吧台侧面，脱掉礼帽仍旧放在右手边的吧台上，眼神扫过调酒师手上戴着的印有血红枫叶的手表：“那就来杯黑麦啤酒吧。”

“一先令，先生。”

白深递给调酒师十枚硬币。

“这杯酒只值一先令，先生。”调酒师留下一枚硬币，将剩余九枚硬币退还给白深。

“九先令，只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白深将九枚硬币推了回去。

调酒师一挑眉：“什么问题？“

仰头喝了一口酒后，白深感受着酒液滑过食道的冰凉触感，开口道：“深潜者究竟是什么？”

“深潜者？”调酒师握着酒瓶的手微微一顿，“你见过活着的深潜者？”

“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而不是反过来。”

“很公平。深潜者是生活在亚博星球上的一种古老生物，相传他们在北大陆和南大陆之间的疯人海里建有自己的城市。但，由于蒸汽机的发明，他们因为惧怕人类，已经很久没有在人类社会走动了。”

白深微微点头：“他们可以和人类结合，生出混血儿吗？”

调酒师用酒巾将洗好的杯子擦干，重新放回吧台下方的柜子里：“理论上，可以。这是我今晚回答你的最后一个付费问题。两先令先生。”

白深掏出两枚硬币递给调酒师。

“好奇心会害死你的，先生。”调酒师接过硬币，又开口了。

“如果没有旺盛的好奇心，调酒师先生又是如何知道这么多连贝尔法斯特图书馆里都查不到的消息？”

“那倒也是。那么，还要来一杯吗？”

“再来一杯上次马伦律师点的鸡尾酒吧。”

“布朗克斯？”

“对，布朗克斯。”

哒哒哒——

刚掏出钥匙的手一顿，白深转头，看见楼下的哈尔太太正踩着一双木屐，用布满皱纹的手拍了拍白深的肩膀。

“新来的白深先生，你屋子里是不是养了一个女人？”

哈尔太太一脸神秘地道，

“我理解你们年轻人经常这么玩，但是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如果让这幢楼里其他人知道了，可就把老斯坦福的脸给丢尽了。”

女人？

在公寓里？

白深想到了那位只有一张脸的女幽灵，只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推开门，门内一片寂静。

白深将椭圆礼帽挂在门口的衣帽钩上，脱掉外套之后，卷起衣袖来到浴室的水池旁。

镜子里透出一张女人美丽的脸，脸上浮现出一个甜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