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君(1 / 2)

  况尹见了她便清了一下嗓子,田嬷嬷会意,冲女子眨眨眼睛,口中却说着别的话,“还不知道长高名?”

  “东方既白。”女子不动声色说出自己的名字,目光却早已落在柳雀身上,将那千娇百媚的小女子上下打量了几番。

  “东方道长可看出了什么异常?”况尹走到东方既白身后,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道了一句。

  东方既白不知他为何对柳雀如此忌惮,只一五一十道,“主君,本道看不出这柳小娘和旁人有何不同。”

  况尹心里冷笑一声:他本来就不知这东方既白是人是鬼,现下,她又说出与自己的想法完全相悖的话,触碰了他这个冥顽不灵的纨绔子的逆鳞,于是更加左右看她不顺眼起来,哂笑道,“道长能否抓到那邪祟?”

  “许是要费些功夫,”东方既白听况尹语气冷了下来,心里有些费解,但还是把决定把该说的话先说在前头,“本道也不怕对主君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那小观不比出云观,香火旺盛,香客如织......”

  她犹豫了一下,讪讪笑着说出实话,“况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只要主君能多拿出些银钱来,本道一定能驱除邪祟,保况家家宅平安。”

  原来又是为了钱。

  况尹虽早已习惯人们因为钱财接近自己,却还是不免心生厌恶,更何况,是在这样一桩他最为忌惮的事情上。

  所以要不是心里还有些怕她,他简直掩饰不住面上的鄙夷,于是勉强压住情绪,冲身后的承保抬一抬手,“东方道长下山辛劳,去取一锭银子,好生送道长出去。”

  听了这话,东方既白眉心跳了一跳,她虽然吃过闭门羹,但甚少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直白地拒绝,但想到这况尹是城中有名的混不吝,仗着有钱,天地祖宗都不放在眼里,于是便强压下火气,笑一笑道,“主君是省下了笔银子,但需知去财消灾的道理,是亘古不变的。”

  就怕财去了,祸还没消。况尹心说着,面上却维持虚假的礼貌,只将手一伸,做出送客的姿态,冲东方既白亲切一笑。

  ***

  出了况家,东方既白先是到酒肆中大啖两碗山栗粥,这才感觉胸口中恶气稍消,出了城门,往那碧山走去。

  沿着山路朝上走时,正看到况家的轿子从山上下来,本是银顶皂帷,却被柳絮从头覆满,像盖了一层厚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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