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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正如关歆所想,这顿原本四人合聚的便饭,已不知何时演变成了众人赴宴。

  陈正民是独子,是家里的幺儿,他上头还有三位姐姐,簇拥而来的正是这三位,外带她们各自的丈夫。

  一张圆桌,十人围坐,正正好好。

  她们拉着关歆的手,轻抚她胳膊,左右夹击,嘴里说着的,都是些顶好的话。

  姑侄之间,阔别再见,肉眼瞅着,分外亲厚。

  她们只字不提关歆母亲。当初离婚,关枝华不仅带走关歆,还要去了一幢房子。虽过错方是自家弟弟,但依旧在她们心里埋下根刺。再到后来,她们的父亲,那个六级老干部去世之后,家里失了以往的荫庇,原有光景不在,她们心里的怨怼将那根刺磨得越发尖利。

  “陈歆…”

  出声的是曹秀英,陈正民的母亲,叫的是关歆。

  曹秀英作为关枝华前婆母,心里对她的芥蒂更深。不单是关歆改姓这一件事,更让她介怀的是——在儿子第二桩婚事也不得善终之后,她拉下脸面,劝说关枝华和陈正民重归于好的事。

  她认为关枝华一直独身带着关歆,是有很大机会说和成功的。她万万没想到关枝华不仅没如她意,姿态还摆得高高,对于她的提议,更是嗤之以鼻。

  曹秀英退休前在国营厂当了几十年的主任,从未触过这般霉头。她也自此不再亲热地称呼关歆小名,每次都要将“陈歆”二字念得字正腔圆,以此谋取精神胜利。

  她将三个女儿挥去,让她们坐回原位好生吃饭。她紧贴在关歆身旁,说一些贴己话,无外乎还是那些拉拢之意。她希望孙女能与自家走得更亲近些,举止也就不免更小意了些。

  之于曹秀英的这些亲昵,关歆微哂,借着夹菜的动作拂了去。她夹了一筷子小炒黄牛肉,服务员力推时介绍十八秒快炒,标榜鲜嫩多汁。但此时吃在关歆嘴里,却没尝出那般滋味,嚼了两口,硬吞了下去。

  一旁的曹秀英,脸霎时沉了下去,她端了端身子,正欲敲打几句,注意力却被关歆左手边的陈正民夺了去。

  他正启封着一盒五粮液,皇冠圆锥的瓶身正从透明的包装盒里取出,他面前摆放着五个分酒器,看架势是席上的五位男士人人有份。

  “民民!”

  曹秀英两指在席面重扣,神色震厉。

  陈正民出生于家里父亲仕途正盛之时,自小备受宠爱,无论内外。他混了个师专文凭后,就承了母亲衣钵进了那家国营厂。不过那时已不再是国营厂,那家厂子早在八零年代之初完成了改制,在曹秀英等一批实干家的带领下闯出了新天地,推出了可与国外品牌抗衡的国民日化品牌。

  当时国家基建公路、铁路还尚处于发展中阶段,港口在城市经济发展中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郢城当时就凭借着那座洋码头,成为了全国主要货物集散地,也促进了日化厂将本土的日化品牌销往全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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