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玄狐谜踪8（2 / 2）

“如胡大郎所言，我与他守在长床两头，黄娘子坐在长床边。忽然有一物从林子窜了出来，撞到黄娘子身上，与她扭打到一起了。”苏绩说。

泥地中的两个黄娘子仍在厮打，徐抱川命胡大郎与苏绩看好徐怀壁，随后右手一挥，六把飞剑围绕着两个黄娘子形成了一个剑尖朝内的圆圈。

“别打了！”他呵斥道。

一个黄娘子死命挣脱了另一个黄娘子，随后她双目不离对方，以手支地，往后碾了几步，然后才站了起来。这个黄娘子掏出小黑坛子，对徐抱川说：“抱川兄，我受够了这畜生。你知道我的坛子里是装了虫的，等下我先泼那畜生一身，你再立刻以飞剑诛杀它——若是此时再让你瞧坛子，怕不是又像之前一样被狐妖泼一身屎尿。”

徐抱川尚未回答，另一个黄娘子大叫到：“抱川兄，你不要听着畜生的胡话，我立马就泼它一身虫！”说话间，这个黄娘子便已经将坛中物泼了出去，对面的黄娘子被浇了一头一脸，却不是虫子，而是腥臭的液体。

被狐妖屎尿劈头盖脸地浇了个大半身的黄娘子以袖子狠擦了几把，然后看向徐抱川。她一脸丧气，双目无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熏坏了。泼出秽物的黄娘子望着手中的坛子呆愣了一瞬，随即尖叫道：“它换了坛子！抱川兄，刚才与打在一起时，这畜生偷换了我身上的坛子！”

徐抱川不应，她冲对面的黄巾女子大骂道：“好一个畜生，怪不得故意和我打在一起，原来是为了偷换我的坛子！”

“你先别说话，”徐抱川喝止了她，接着又对被泼中污物的那个黄娘子说：“给我看看你的坛子。”

“抱川兄，你可别上当啊，它手里拿的是我的坛子。”相比之下，更干净些的黄娘子说。

徐抱川不理她，只看向另一个黄娘子。叹了口气，这个黄娘子皱着眉头，先以衣袖擦了擦坛盖，再打开坛子，但却迟迟不将坛子递给徐抱川。

“怎么了？”徐抱川问。

“抱川兄，你我相识多年，你信得过我不？”被泼了污物黄娘子问。

“我信得过黄娘子，”徐抱川说。

“抱川兄，若我是狐妖，换了坛子，那此刻一定能给你瞧一口装满了虫子的坛子。可对面那畜生它……它趁刚才与我贴身肉搏时，竟换了我身上的坛子。现在我手中的坛子，是空的！”

徐抱川不置可否，他将六把飞剑分为三三两组，各对着两个黄娘子的脖子。

“黄娘子，我与你在此山中修炼多年。这狐妖入山不久，当不知道山中的旧事。接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若你真是黄娘子，当都能答对，”他对两个黄娘子说。

两个黄娘子均不反对，于是他说：“六十年前，此山中——”

“虫子！”

李秘的叫声打断了徐抱川的问题。她从徐怀壁的发髻上拿下了一只黑色的虫子。虫群顺着床脚爬上了床，徐抱川急道：“快！快！快赶走虫子！”

虫子们不仅会爬床角，也会爬人腿。守着徐怀壁的四人皆在拼命跺脚，以抖落快爬到大腿上虫群。而躺在长床上的徐怀壁的脸上身上已经爬满虫子。他急急地跑过去，抖落两腿黑虫。虫群汹涌，两个黄娘子也没能幸免。因被飞剑指着，她们不敢跑动躲避，也只能原地跺脚。

“狐妖，你这畜生！”徐抱川想以手剥去徐怀壁脸上的虫子。他扯下一只黑虫子，可那虫子的腿上长满了倒刺，在徐怀壁的脸皮上拉出了一条血口。

“抱川兄，不要硬来！”被泼了秽物的黄娘子大叫道：“这虫子凶得很，快找到我的坛子！方才狐妖定是不慎把我的坛子掉到了长床附近，里面的虫子才会出来。坛子一定在长床附近，快找到坛子给我，收了虫子！”

“抱川兄，不要听狐妖的谎话，她说的是假的！这虫子什么的都是假的！”另一个干净些黄娘子说。

徐抱川一听，急忙低头在地上扒拉。“你们也一起找，快找！”他对另外四人说。不用他说，在第一个黄娘子说话时，苏绩和胡大郎已经用长刀在拨弄长床附近的草丛了，李秘和薛脂去取了火把，燎走长床底下的虫子。

他们在床底找到了一口黑坛子，坛盖已经碎裂。徐抱川将它递给方才让他们寻找此物的黄娘子，也就是被泼了一身秽物的那位。另一个黄娘子仍在大叫着让大家不要相信妖狐，但没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