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玄狐谜踪1019（1 / 2）

“哟，你真名叫陈贺之？”苏绩笑问胡大郎，胡大郎还是不答，他又问李秘与薛脂：“你们呢，该不会真叫李大娘子，薛脂吧？”

“我叫李秘，家中长女，李大娘子也是真名。”

“我全名薛脂白。”

“李秘，薛脂白，我真叫苏绩，”苏绩叉手笑道。

三人重新认识后，苏绩又问胡大郎：“陈贺之，你真要下山的话，那我们就此别过？”

陈贺之一叉手，转身向巨木障碍走去。李秘高声叫道：“陈贺之，你可别急着走啊！你想想，你人生地不熟，一人在这山林里转悠着找下山的路。若我是狐妖，必定先解决了你这个落单的。”

“陈某有刀，不劳挂心，”陈贺之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

“狐妖也许有同伴，你是要以一对二？即便是狐妖只有一只，它这么狡猾，也许会在山中设下陷阱，等你入套。陈贺之，你这是拿命来赌么？”

“你们愿意跟着这个不知真假的徐怀壁走，难道不也是拿命来赌？你怎么知道它不会把你们引到什么陷阱里去？”陈贺之转过身来，双目直视三人。

“谁说这个徐怀壁就一定是假的？”李秘反问。

“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是真的？连与他多年相处的徐抱川都不敢确认，你怎么认得出真假？”陈贺之显然不信。

李秘笑了，她说：“我有我的办法，想知道么？想知道就走过来些。”

陈贺之一手按在刀柄上，慢慢地走到李秘身前。

“说吧。”

李秘说：“你去瞧瞧徐怀壁的发髻。”

这下不止陈贺之，苏绩与薛脂白也一起将眼睛凑到徐怀壁的头顶处。三人虽举止无礼，可徐怀壁这小童也是镇定，木着脸任由三人细看。很快，薛脂白在徐怀壁脑后的发带中找到了一朵被压扁了的李花。

山下的李花开在暮春三月。山间的花开得迟些，四月了仍未落尽。白白的小花开在树上，树在院子里，也在练武场边。

“这是你放的？”陈贺之问。

“当然。”

“你什么时候放的？”陈贺之又问。

“昨晚徐方士辨认两个黄娘子的时候。”

狐妖多变，但是别人所修的法术不能变，别人的旧事也难知。就算是伪造，它也只能伪造出自己见过的事物。这朵花是李秘偷偷塞入徐怀壁发间的，那时候变成黄娘子模样的狐妖正忙着引徐抱川入套，应该不知道。既是不知，那在变成徐怀壁的模样后，又怎么会塞一朵李花在发带中？

“应该不知道？万一它知道了呢？你怎么就知道，徐抱川带走的那个徐怀壁，发带里没有一朵李花呢？”陈贺之还是不放心。

“我还真不知道了，”李秘说，“你要是还有疑虑，那要走便走吧。”

陈贺之立在原地，犹豫不决。

“既然你有藏这朵花，为何方才不告诉徐方士？”苏绩问李秘。

“他走得太快了，而且，哪怕我告诉了他，他也不敢信吧。”李秘答道。

薛脂白劝陈贺之道：“黄娘子说过，狐妖最喜欢落单的人。我们几人一起行路，只要不相互怀疑，总比一人形单影只要来得安全些。”

陈贺之应了。四人商量了几句，又重新上路。这次是苏绩在前，牵着徐怀壁，让他指路，陈贺之垫后，李秘与薛脂白顺序不变，依旧是后者牵着前者的衣摆。

说是指路，但徐怀壁也只是沿着石阶前行而已，跟着他的四人虽不多话，可在走路时不免左右张望，以便观察林子里有没有什么异物。太阳高升，夜里黑黢黢的树林子里落入数点金斑，看上去不再像妖物的藏身处了。可是当徐怀壁在石阶上停下来，示意要去林子里时，苏绩并未随他的意，反而将他拉到身旁。苏绩身后的三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现在开始害怕我了？”徐怀壁转身，对苏绩说道。他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林子里有人，“苏绩说。

“林子里有人，”陈贺之也说，他拔出了刀。

有一人自林子深处踉跄着走向他们。此人青衫渗血，腰间佩剑尽失，鬓发散乱，看样子是徐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