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 / 2)

好容易换了衣裳,梳好了妆,姜桐儿匆匆出门,刘元景和方敷罗早已等在了门口。

“王妃,您来了,我和王爷等了好久了。”

姜桐儿仔细打量着二人,别说,这两人一身华服,男的头戴金冠,身着玄衣金山云纹袍衫,外罩一件金丝山河图披风,一条金蟒革带饰以饕餮纹挂在腰上,上头还坠着块如意玉佩;女的挽着堕马髻,头上斜插着一支孔雀玉簪,双耳挂着一对小巧的银链金珠耳坠,茉莉花黄的深衣配着一条鹅黄百迭裙,腰间一条珍珠腰带熠熠生辉,再配上一件莹白色的暖绒斗篷,真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姜桐儿打量二人的时候,刘元景也在看她。

一头乌发挽了个随云髻,只有中间有金饰点缀,最显眼的当属那只凤凰,一支凤凰金簪斜插在髻上,喙中流苏垂垂而落,双耳一对金链珍珠耳坠,一金一白随着她一动一动的,甚是好看;再看她一身大红连裙,上绣祥云万字纹,腰间挂着一只可爱的小金虎,外面披着一件深红色的及地披风,就像她的性子一样,活泼又热烈地闯进他的视线。

这女人从来都不拘打扮,素面朝天,衣裳也都是胡乱搭配,平日里插个簪子挽个头发就出门了。今日配着这身衣裳才发现,她长得也是极好看的,双瞳剪水,柳眉如烟,唇若丹霞,清隽秀丽,一身红衣,更是衬得她清贵。

方敷罗见刘元景看得眼睛都直了,心下有些吃味,开口道:“殿下,咱们该走了。”

刘元景这才回过神来,又看了眼姜桐儿,这才牵着方敷罗上了马车。

姜桐儿心底冷笑,这男人!

一路上姜桐儿没跟那俩人主动说一句话,倒是方敷罗,对着她叮嘱提醒礼仪规矩,烦得她直接怼了回去,“要你多嘴!”

方敷罗吓得瞬时闭了嘴,靠在刘元景身上,一副备受委屈的模样。

刘元景安慰地拍了拍她,道:“她也是为了你好,今日宫宴人多,后宫嫔妃、王公大臣,还有各家贵妇女眷可都在,你若是出了差错,不止是给摄政王府丢脸,也是给你明国丢脸。”

姜桐儿没好气地道:“我再如何也是跟着贵妃娘娘一起长大的,懂得礼仪规矩,分得清轻重缓急,摄政王殿下不必如此忧心。”

“你懂规矩?”刘元景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自然。”只不过不想跟他讲规矩罢了。

方敷罗见势不妙,鼓起勇气打断二人道:“王妃,您身为摄政王妃,理应在皇后娘娘到来之前接待各方女眷,我知姐姐刚来大齐,许多女眷你都不认识,待会我会在姐姐身边提醒姐姐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方敷罗既如此说,她也不好再摆脸色,“哦。”

皇上寿宴,参宴者众多,正中间高台之上三个座位,自是皇上、皇后及太后,高台左右还设有一些座位,那便是后宫嫔妃的座位。大厅两侧还有不少座席,女眷一律都在右边,为首的就是她,旁边才是方侧妃。

姜桐儿不得不承认,这种场面还是得由方侧妃来。

这么多家夫人小姐上前拜见,免不了寒暄几句,如何称呼、什么品级、什么喜好方敷罗一清二楚,三言两语就把人哄得心花怒放,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们在那聊,姜桐儿在这边听。

虽说她以前在大明当女官时也参加过这种宴会,但这种事都轮不到她,最初是柳诗纯位分太低,后来是柳诗纯位分太高,她反而没做过这些。

姜桐儿也乐得清闲,后来许是人太多,方敷罗有些体力不济,姜桐儿这才让她歇下,再有人来拜见姜桐儿都一一得体地寒暄几句,绝不给明国丢人。

方敷罗看着姜桐儿自如地与夫人小姐们谈话,心下有些不悦,想起自己方才时时看照姜桐儿的样子,就觉得自己蠢得不行。

一国贵妃的掌事宫女,怎会没点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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