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后山，困境40（2 / 2）

疼痛的确真切，这是无可置辩的，呻吟了好一会，他才想起来自己为何摔得如此惨状，赶忙环视四周，想要知道这是何处。

这山洞从外面看时，不过是一片低矮，在高耸的南华山中开了一个小口罢了。可进来一看，内里倒是空间极大，别有洞天。

山洞之内，环境异常诡异。洞顶高悬，洞壁上布满了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它们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而略带腥臭的气息，公孙晟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洞内的地面并不平坦，而是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石块和尖锐的岩石。公孙晟小心翼翼地行走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摔倒在地。他注意到，这些石块和岩石似乎都蕴含着某种奇异的力量，不断有微弱的灵光从它们之中透出，将整个山洞映照得如同一个光怪陆离的幻境。

再往下看，只见山洞深处坐着一个人影，不知是不是刚才走出竹林用眼过度了，明明洞内不暗，却偏偏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看到面部正中刻有一双眼睛，红光闪烁，实在可怕。

“哦？白齿青眉，松风水月的，倒是个清秀的少年郎。”就在公孙晟想看清那人影面目之时，那人倒先开口了，声音深沉，带着几分沙哑。

只听这人说话时，山洞中回荡着咣当咣当的铁索震荡声，往下一看，分明是那人手脚都被巨大的链索束住，其上还流动着灵光，时不时还有一些字迹浮现出来。

这是逍遥山庄，不是什么牢狱，不可能无缘无故拴什么人，而且还是山庄深处，此人定不是什么极易对付的角。

可此人方才还在手脚束缚、行动不便的情况下随意使出一阵风便硬生生将公孙晟丢了进来，他若是想走，可不是什么容易的活。

那人说了一句话，含着对公孙晟的一丝赞叹，却得来的只是更肆无忌惮的打量，除此之外没有半分回应，那人不由得又问了一句话：“不知少年你这般好奇，是承了哪门子的修行，你师父未曾告诉你这是禁地么？”

这声音仍是那般低沉，虽未动怒，却令公孙晟已能感受到其中的愤懑，继而内心一凉，忍不住打了一个战栗。

他稳下心神，揖道：“在下公孙晟，不知前辈在此潜修，因听到了什么声响，前来查看。最近刚刚入门，此前并不知此处是禁地，若是搅了前辈的兴致，在下这便走。”

说罢，便转身想要离开，却发现那出洞道路极其奇怪，竟然需要绕一圈才能上去。

也就是说，若想离开，便要从那人影面前晃一圈。

他虽未正式踏入道途，可那强大气息比当日几位长老还要强大，刚才说话显然已经得罪了对方，这般大摇大摆，会不会被人家吃了啊……

苦恼时，那人再次开口了，声音低是低，有些颤抖，却也没有什么明显怒气：“呵呵，潜修？大概是吧。那庄周锁了我这么久，此处不见天日，已有多少年过去，我也不知，也未曾数过。你若是这庄内的弟子，告诉我，那老头还活着么？”说着，似乎心中有了多少积怨想要释放，锁着他的铁链再一次发出阵阵震颤，在空旷山洞中不断回响。

“不得对先生无礼！”公孙晟见他出言不逊，对着自己先生有不敬，也顾不上什么有问必答，一句放肆便算作回应了。

那人倒也不气，只不过铁链又抖了抖而已，片刻之后，便听到他一声叹，随后喃喃自语起来：“这么说，你是庄周的弟子？是了，他一向逍遥，收弟子忽视修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唉，可惜了……”

说罢，眼中红光更盛，一股更强大的气息释放出来，向公孙晟汇聚而去——

“今日你便作那老头的替死鬼吧，谁让你是他的弟子呢？”

这便是公孙晟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