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修炼，初学36（2 / 2）

“坐吧。”庄周并未转头，此时一名杂役弟子也走了过来，端着两碗素食，放在了桌上，眼中对两人都是尊敬。

公孙晟知道先生有事与他说，便提起竹箸，坐下去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饭食虽然清淡，却滋味十足，口感和味道极为丰富。

“漫山灵竹，汇成千竿篁林，这盘中嫩笋都是从其中采掘的。虚心翠竹，禀天然，一气生来清独。赏之，素结雅怀；啖之，增进灵性。可惜天气不寒，见不到漫山雪竹，实在可惜。”

这伙房在半山处，窗外无竹，一片凋零，庄周却句句不离竹，看来这先生倒是极爱竹。

“先生所言极是。这每一根竹子，都有独特韵味与风采，弟子方才参阅这经籍时，只觉林中清爽，这竹子确实是灵植。“

“哦，你已经开始修习此心法，那你可是已知第一篇所述道理？”庄周转过头来，似乎对于公孙晟有些惊讶。

原来那袋中竹简唤作心法，难怪阅读时感觉身心轻松，想来是用来修炼以通达天地玄机的物品。

“心法难解，弟子也不过是看了个大概，尚且无法阐述其中含义。”随后，公孙晟翻开那无名心法，讲了起来，“世人追求于‘象’，长此以往，已被‘象’束缚，而万物之源可具形描述，却非同常理……”

就这般，山庄时鼓响了三下之后，公孙晟才停止了对于心法第一篇的讲述，而上座的先生此时已然心惊无比，眼中已掩不住满意，待其语毕，便问道：“那你可知，何为道？”

公孙晟略作思考，便回答说：“道者，万物本源，其为一，又为无数，兼容万象。万物皆有其道，至道非言非辞，唯心而已。”

“好！”庄周目光充满欣赏，连连叫好，“本以为你悟性不如仙资，没想到仅仅几时你就理解如此通透，却不知你昨日为何称自己‘先天愚钝’？”

公孙晟似乎还未从刚才道理讲述中回过神来，目光迷离。几刻过后，便清醒过来，答道：“弟子认为，真正的智慧并非一蹴而就，而是需要日积月累，不断修炼。今日之前，并未接触所谓修真，而且家慈曾言，在外须材不外露，以免招来灾祸。”

庄周点点头，看来同意他这番说辞。

接下来，先生又问了一些道论，而公孙晟都对答如流，使得来往弟子皆惊诧不已，心中已是自愧不如。

申时已过，庄周再看了一眼窗外，面目慈祥，说道：“此心法无名，乃是老先生当年赠予之物，令我传于悟性超凡之人，为师也曾看过，卷首便极难领悟，乃是浮躁之祸，你依此心法修炼，想必很快便可达到炼体所需的心境。到那时，为师再做安排。你且先回去吧。”临走之时，他又嘱咐道：“小年不及大年，时间很长，你可莫要产生心浮气躁刻意增长修为的念头！”

回到竹屋，静坐于案台之前，今日论了几个时辰的道，居然莫名烦躁，想来是与亲人分离两日，救人心急所致。可如今他已是逍遥山庄弟子，修行便是为了救他们，不必急于一时。待他韬光养晦，实力更强一步再救也不迟。

而在窗外竹林，一片静谧，静谧之中，几个身影慢慢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