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初的演出(1 / 2)

柯蒂斯.沃特利。35岁,莱茵警局重案科的探长,在莱茵的警局中也算是个名人。

他正陷在一个令自己焦头烂额的案件中,没有思路,没有证据。

而就在他举棋不定,为此寝食难安的时候,他遇到了生命中的光。

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打扮地跟一个角色扮演爱好者一样的青年,宣称要把毫无线索的案件在几分钟之内解开。

如果对别人谈起这种事的话,一定会被当成一个玩笑吧。

但这就是事实。

几分钟后,敦威治庄园杀人案件的所有嫌疑人全都抵达了大厅。

他们在警员的看护下组成了一个圆,把青年围在中间。

有些人打着呵欠,完全不把看起来有些稚嫩的青年侦探放在眼里,和前两任侦探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不同,也就是问一问不在场证明,和被害者威尔伯有什么仇怨之类的吧。

这种训话他们在两天之内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说的都烦了。

不只是嫌疑人,在场的警员们大多也抱着同样的想法,嫌疑人们的说辞已经听到耳朵起茧了,取证什么的也做了无数遍,就凭那个看上去才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能做到什么?他还能靠一己之力把警方都束手无策的案件破了不成。

众人之中,只有刚刚亲眼见识了青年本领的柯蒂斯充满了信心,他要求警员们全神贯注,必须配合青年的一切工作。

“人到齐了,你可以开始了,三船渡厄。”

周围的众人听到这个名字,不禁笑了出来。三船渡厄,这是个苇原人的名字啊。

一个遥远东方国家的侦探,不远万里来到莱茵做什么。

“喂,你们那里真的有什么忍者吗?你会用忍术吗?”

“你们那的女生都穿和服吧。”

有些好事的家伙起哄起来,青年没有理会,而是扫了一圈的嫌疑人之后,把目光停留在了三个打扮特别的嫌疑人身上。

那三个人穿着整齐划一的制服,以白色的长袍披身,脸上覆着银质的假面。

在众人对青年的名字,外貌等等地方评头论足的时候,这三人则是默不作声,毫无反应。

他们站姿挺拔,宛若机器一般,而同时,也只有这三人的周围没有警员陪护。

这三个,就是白塔的成员了。

在柯蒂斯调查到的信息里,三位白塔成员是来与庄园主人威尔伯商讨有关‘劣化’相关的内容,这是白塔最近展开的一个项目,威尔伯以加盟商的身份参与其中,为项目投资了很多钱。三人是来向威尔伯展示研究成果的,结果正巧碰上了凶杀案。

而当柯蒂斯希望白塔成员说明研究成果是什么的时候,那三人却以成果被窃取为由推脱了。

在青年来之前,柯蒂斯仔仔细细搜查了庄园内外,却也没发现研究成果的影子。

因此,三位白塔成员撒谎的可能性很高,他们很可能并没有成果,为了防止露馅杀了威尔伯。

除去此三人之外,剩下的人中,威尔伯的母亲,妻子,女儿可以直接排除。

威尔伯正值壮年,且没有家庭上的矛盾,也没有遗产纠纷,而最后的四个人,管家,女仆,园艺师和钢琴师也都有很大的嫌疑,他们都或多或少与威尔伯有着矛盾。

管家是在劳作十年之后即将遭到辞退,女仆是发现了威尔伯的洗钱证据,园艺师对威尔伯的态度不满,钢琴师则是欠下了威尔伯一大笔钱,来庄园工作还清债款。

这些信息警方都掌握了,但他们也就到此为止,没办法更进一步。

动机找的再多,没有实在的证据也是徒劳,他们连密室之谜都解不开,更别提抓凶手了。

这也就是特异性犯罪令人头疼的地方,超能力都有了,天知道犯人是用什么能力弄出了密室。

警方确实拥有检测特异性的装置,但结果显示十个嫌疑人全都是没有觉醒能力的普通人,这就让案件更加扑朔迷离了。

而此时此刻,出现在该地的青年三船渡厄让柯蒂斯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就是柯蒂斯的救命稻草。

“要看一下案发现场吗?”柯蒂斯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青年身边,十分积极。

三船摇了摇头,巡视了嫌疑人们一圈之后,又悠哉地回到了大厅中心,翻开了自己的书。

“凶手身上如果溅到了死者的血迹的话,两天肯定干了吧。”

从青年嘴里突然说出的话让众人为之一愣,血迹怎么可能两天还不干呢,这不是常识吗?

人们还在纠结,而侦探话锋一转,将食指立于双唇之间,侧着脑袋缓缓说道。

“证据一直都在凶手身上,他在杀死威尔伯先生的时候没有穿外套,所以衬衣上沾到了死者的血迹,这就是真相。”

青年的话语引起了某种化学反应,那种反应触动了在场警员的神经末梢,点燃了他们的不满。

【荒谬】

实在是太荒谬了,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员们发出阵阵闷哼,那是愤怒与不甘被碾碎成灰烬,然后从喉咙中咽下去的声音。

“开什么玩笑啊,你这小鬼是在侮辱我们吗?”

“那种证据我们会两天都发现不了?”

“各位先冷静一下,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本来还期待满满的柯蒂斯探长有些坐不住了,他一边支支吾吾地替青年打着圆场,一边又和和气气地向青年解释起来。

“我们仔仔细细地调查过每个……”

“请不要打断我,警官。”三船渡厄并不领情,他打断了柯蒂斯,高高举起手中的书。

“如果大家不能理解的话,我举个例子吧。”

书有着黑色的封皮,上面写着四个人的名字,其中前三个都被一道横线划掉了。随着侦探将书反转,背面也露了出来,上面画着两道一直延伸到远方的铁轨。

随后,侦探从口袋里取出一根钢笔。

笔盖处雕刻有X形状的凹槽。笔杆的侧面以白色的涂料画有七个圆环,七个圆环相交于一点,那一点则为瞩目的红色,看上去作为颇为考究。

像是在进行魔术表演一样,侦探优雅地向着众人行礼,而后掀开笔帽笔帽,随便翻开书到空白的一页,于众目睽睽之下在上面连续划了两笔。

随着他将书页向众人展示,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明明划了两笔,空白的纸页上却只留下了一道墨水痕迹。

望着目瞪口呆的众人,侦探合上了书。

“这就是原理喽,很简单,我两次都划在了同一个地方啊。钢笔的笔迹很粗,书页的材质又比较容易晕开,只要稍加练习,谁都可以做到。凶手的手法也是一样的,受害者的血一直都在他身上,只不过和衣服上本来的深色处重叠了,所以才瞒过了警察的眼睛。”

‘大错特错’——柯蒂斯本来想大喊出这句话,但他忍住了。

警方检查血迹不是靠眼睛,而是依靠血迹探测灯,鲁米诺试剂,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因为血迹重叠就查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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