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引灯”22（2 / 2）

“仪式是不可能叫停的——其实就算表面上停了，舰队也早已进入帝国的攻击范围内了。”

什美洛斯说的一点不错，现如今帝国一方是最大的威胁。前方指挥厅的大门此时显得无比耀眼，无数自己曾经刻苦学习训练的画面从樱川眼前闪过，像逝去的光一样没有回头。

“我会击沉红眼兔号！”樱川令道，语气坚毅且平淡。

“你确定吗，在全世界面前？”

“他们能在全世界面前对我们的战舰做手脚及不能否认他们会在众目睽睽下向我们发起攻击。”樱川深吸一口气，“很不想确认，但事实就在眼前——他们是敌人。”

“这.......”

樱川看向自己的伤口和军刀，不甘地皱了皱眉，关闭了其余的全息屏，仅留下什美洛斯的通信：“好了没时间说了，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等等！樱川，还有别的办法。”

“你认为人们能从这次事件中学到什么——别的办法吗？我也迟疑过，但代价很大，而现在，面对天网第三太空城的人们，面对全体舰员的生命，我不能迟疑了，至少不能替大家迟疑。”

“......很抱歉将你逼到这个地步。”

“我可能收到审判，甚至进入军事法庭但我早有觉悟。如果非要有一个人站出来以自己为代价换取半个种族的觉醒，我没有理由不上。”

什美洛斯也动容了，但却也无能为力，只是无力地说道：“我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樱川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关闭了通信并走进指挥厅，马不停蹄地掠过哈迪进入指挥台。

“舰长！您受伤了！”哈迪见她半个身体都被血液浸湿，像触电一般跑来。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樱舰长会在自己之前受伤，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一切都是因为舰长脱离了自己的视线与庇护，就是手臂上的一个伤口，也会失血到这步田地，不仅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我很抱歉舰长......敌人呢？和你战斗的敌人呢？”哈迪忍不住问。他暗自发誓再也不能让舰长处于危险之中了。

下方的舰员们陆续投来注意的目光，有人在担心舰长经历了什么，有无大碍，有人互相讨论着，有人企图高声问道，但后想到要坚守岗位后还是咬了咬牙，继续工作着。由于与其他战舰的通信仅会第一时间给到舰长的通信，所以舰员们并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只知道舰长刚刚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

望向舰员们，樱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否会连累到他们，也不方便一时告诉他们那令人绝望和愤怒的真相。她只能看见极地白刃号远远的由尾部推进器发出的蓝光，那么耀眼，胜过群星，但也只有无助和绝望。

“敌人在哪？控制住了吗？”

樱川回过头来看向又着急又害怕的哈迪，说道：“在远处呢，我们这就要消灭他。”

还没等哈迪揣摩这句话的意义，樱川就扶着操作台的一角，大声命令道：“所有编号为奇数的舰员准备接手战舰武装系统，所有人进入二级战备状态！”

“这！”安倍急忙窜上来展着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你在做什么！舰长！”

“不要过问，事后我一人承担。”舰长雷厉风行地说道。

安倍正准备再讲些什么，但却被哈迪拦住了：“‘不要过问’是一句命令，是由舰长大人直接下达的命令，我们仅仅需要做的是毫不犹豫地执行它。”

安倍的态度缓和，也只是说道：“好歹向上级汇报一下吧......”

“这是人们的旨意。”樱川展开星舰总系统布局，在武装系统上输入一串事先准备好的50位密码，随后那道“权限不足”的红框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可直接调用的武器，无一例外，它们的活动都会实时反馈给天网终端，“这亦是隐熵的旨意，只不过是我较早地认识到了而已。我今天不做，未来一定有人做，但我绝不想再看到这期间有别人的牺牲了。”

樱川打开舰外武装一栏，并重新校准了航行方向，以便于红眼兔号能完全暴露在涟漪的攻击范围内，这一系列操作顷刻间制造出了大量冗余的数据，她艰难地拖着双臂与沉沉的脑袋将它们一一处理掉，还叫上了涟漪来辅助，即使是这样，工作量仍然巨大。

安倍见状赶忙投入到工作之中，哈迪则拿出急救箱在旁边待命，以便于空闲后的樱舰长能第一时间接受到更好的治疗。

这一切樱川全看在眼里，她又想到了什美洛斯的问题，便暗暗自言自语道：

“为堕落的种族引灯指路，才是我们所坐的啊。”

“锁定敌舰红眼兔号！”樱川命令道。

下方有讨论声，但很快消失不见。

地图上显示红眼兔号已被锁定，樱川再次环顾四周，目光坚定了下来，毅然按下了开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