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冲突(1 / 2)

李自然又回到了黄中,这个城镇对于他来着,就像他的故乡他的家,他第一次在这里结交了朋友,第一次在这里遇到了长辈,第一次在这里受到了庇佑。

这里有紫云道人,一个永远为他好,会全力护着他,能让他安心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护佑者,这一份安心甚至是李老道都不曾给他过的。

黄中城下起了蒙蒙的细雨,在南边的一座名叫张家桥的下面,一老叟正坐在河边的石头上钓着鱼。不时有风吹过,他缩了缩脖子,把蓑衣和斗笠戴得更紧些。

此时的天色尚早,路上还没有什么人,老叟看着河面上被雨打出来的一个个小水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车轱辘的声音从桥上响起,老叟抬起头往桥上瞥了一眼,只见一辆大红马车正从桥上经过,辕上没有看见赶车的人,后面的车轿被红布盖着,好像里面坐了个新娘子。

老叟越看越不对劲,若是寻常人家成亲,怎么会只有一辆马车,还没有赶车的车夫,况且这成亲的时间就更诡异了。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马车停在了桥中间,车头的马缓缓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呆呆地看着老叟,和老叟四目相对。

这一刻,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车后面的小窗被吹开,老叟看到了马车里坐着的人,顿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刘之轩抱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头也不抬地走进了刘府的议事厅里,边走边说:“族老们,你们看看,最近奇怪的事儿特别多。西郊石头村的村头有一个乞丐,被蛇咬了,在村子里疼了两天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救他。还有上水村的村长,因为得罪了人,被大户人家的先生下了蛊,活活饿死在床上。还有东郊的孤儿村闹鬼的事,南湖的道观被烧,茅厕被扔的独臂婴儿……”

“这些事儿有什么奇怪的,虽然听着险恶却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你们不懂……”刘之轩正要反驳,忽然觉得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抬头一看,惊呼道,“自然!怎么是你?你怎么回来了?这都快一年没见你了。”

李自然接过册子,边翻边说:“轩哥你先说,这些事儿怎么奇怪了?”

“奇怪的是,这些事儿等我们的人或者城主府的人赶去的时候都已经解决了。”

“莫不是咱黄中衙门的办事效率变高了?”

刘之轩想起黄中城主那肥头大耳的样子,摇了摇头:“我看不会。”

李自然思忖片刻,将发间的竹筷子变成竹杖,提在手上说道:“走,咱去街上看看有何消息。”

两人换上平常人家的衣服,连同王叔三人,两主一仆走出了刘府。

刚出门几人便发现街上的人群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刘之轩使了个眼色,王叔心领神会,拦住一个路人问道:“兄弟去哪里?”

“去看热闹啊,张家桥那有个人见鬼了,都被吓傻了。”

三人都有些本事在身上,自然不怕这些民间的鬼神之说,于是加快了脚步,赶到了张家桥。

只见一个老叟疯疯癫癫,上身赤裸,一个血淋淋的手印在他胸口十分醒目,嘴里不停地大喊:“她来了!她要来了!”

“看这手印大小,应该是个女子。”

“这不张老四吗?我早上还看见他提着杆儿说要来这钓鱼的,怎么了这是?”

“是不是被迷了眼了?快去请个先生看看。”

“说的轻巧,外头的脏东西,平常人家的先生不敢看,怕惹麻烦,那几个大户人家的先生谁来搭理你啊!”

刘之轩看了王叔一眼,收起了伞递给他,走出人群说道:“谁说的?这事我刘家包了。”

王叔摘了自己头上的斗笠,站到刘之轩身后,说道:“刘家大少爷在这里,慌什么!”

围观众人听到刘家的名字,自觉散开一圈,吵杂的议论声也小了下来,但依然有不少人窃窃私语。

李自然不在的这一年,刘家势力日益壮大,在黄中已是前三的实力,各条产业都发展的顺风顺水,蒸蒸日上,隐隐约约有成为地头蛇的样子。

王叔走上去,握住老叟瘦弱的肩膀,晃了晃,用中气十足的声音洪亮地喊道:“老人家!老人家!你醒醒!”

刘之轩见王叔的法子不起效,便掐了个手诀,引了一道无形的神识冲向老叟的面门。

“嗯?”李自然忽然觉得不对,赶忙握住了刘之轩的手,破了他的手诀,散了他外放的神识,同时竹杖一挥,一道无形的冲击波风一般吹得众人站立不稳。

刘之轩脸色不好,却也知道李自然刚才出手是拦下了一道对着他来的神识冲击。

若是没有李自然及时还手,恐怕他要花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当下不由得怒喝道:“什么人敢偷袭本少爷?”

“阿门!”人群中忽然传来了十分洪亮的一道声音,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老人走了出来,胸前挂着一个银光闪闪的十字军,右手拄着一根比他人还高的木头权杖,左手捧着一本厚厚的书。

李自然和刘之轩对视了一眼,两人在对方的眼中都感受到了强烈的不适之感。

刘之轩察觉到这人不简单,上前一步,拦在老人身前,强忍刚才的怒意,反而笑着问道:“老先生何来?”

那老人看着刘之轩,面露笑意:“刘少爷,你好,我从南海来。”

“可我在南海多年,从未见过老先生这样打扮的人。”

“今天就是你我相见的日子,这是主父的安排。”

“主父是何人?”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