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长夜篇·白虚游（1 / 2）
好几个时辰前，天方大亮\t，本是轻松快活的时候，望江楼里却是双方对峙，一片肃杀。
“牧武豪，你是半步渊藏，我是半步返虚，纵然你人多势众，可我若解开禁锢，当真全力放对，胜负犹未可知。”
看这模样俊俏的白衫公子满脸怨愤，青筋直冒，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在他对面，牧啸川抱臂而立，就靠在门板边，叹了口气道：
“是是是，白虚游，你当真厉害，禁灵石锁的住你一身灵力修为，却锁不住你的心力神念，这几十年真是让你享尽齐人之福。”
牧啸川上前几步，从旁拉来一把椅子反坐下来，悠悠道：
“我听说这洪城有一对公子佳人，二人青梅竹马，琴瑟和鸣，感情之深，苍天可鉴，谁知就在拜堂洞房之夜，那小姐竟然反悔，转身上了别人的床，甘在他人胯下夜夜承欢，毫无廉耻可言，你们说，这样的女人，我们叫她什么？”
这最后一句话，他是撑着下巴问向别人，可不待别人回答，他便看着白衫公子说出了下文：
“我们叫她荡妇，婊子，贱人。”
那白衫公子闻言浑身一震，慢慢咬牙切齿起来，这时牧啸川又说：
“我还听说有这么一对夫妻，伉俪情深，成婚多年，育有子嗣，谁知忽然有一日，这丈夫性情大变，写了一封休书，毫不留情地将妻子扫地出门。就在这妻子心如死灰，一个男人趁虚而入，大献殷勤，终是让佳人倾心献身。你们说，这样的女人，我们叫她什么？”
“我们叫她受害者，可怜儿，苦命人。”
牧啸川唉声道：“人们都说这是命运弄人，可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好像每隔十多年就会发生一次，原本恩爱的情侣，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拆散，然后，这些女子都投入到了同一个男人的怀抱中。你们说，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白衫公子双拳紧握，额头遍布汗水，牧啸川突然语气一改，紧盯着白衫男子，森然道：
“他叫白虚游，是个仗着神念道法随意篡改凡人思想，毁人不倦，只为满足私欲的渣滓，盗神力者窃神名，你这样的人也配被叫做修仙人？”
话音落下，牧啸川骤起发难，戟指而出，一束白光自指尖爆射，那白虚游惊慌不已只来得及微微侧身，可还是让肩头破开一处血洞。他也不再犹豫，奋力一把扯下胸口的黑石坠，立时浑身灵光闪烁，向后一跃浮在半空之中，他愤怒而惊慌地望着牧啸川：
“牧剑君，有话好好说。纵然你不理解我的所作所为，但我至少没有害过他人性命。我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昔日罗浮山的首徒齐观，他肯定有你要的线索。”
牧啸川冷哼一声道：“从你摘了禁灵石坠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该死！”
白虚游怒骂一声，仓皇转身逃离，牧啸川见状从容不迫地对身旁侍卫说道：“你现在就去查查这齐观是何人，现在在何处。”
“那此人怎么办？”
牧啸川轻轻一笑道：“武人当朝压顶，岂容他行走在青天白日之下，自然有人处理。”
话音落下，破空声响起，逃没多远的白虚游忽然被什么击中，眨眼间又倒飞了回来，脸面朝下蹭了一地血，这时一个少年身影放下手中赤红的长枪，缓缓走来，牧啸川放眼望去，颔首道：“黎统领，你来的正好。”
来者正是骁勇赤戟卫的统领黎平，黎象川，看着不过五尺身高，容貌秀气，少年模样，一身麻布披着蓑笠，平平无奇，却是以悍勇闻名洪城，谁也不知道这黎象川到底是什么年纪，只知道曾经有个府衙县令叫了他一声“小童老”，隔天便被掀了家底。
黎象川拄枪立定，一脚踩在白虚游身上，说道：“你从这人口里问出什么了？”
牧啸川正色道：“他倒是供出了一人，稍后我会亲自去拜访。只是不知城里还有多少隐姓埋名的仙修？”
黎象川以手扶额，声音颓废道：“海渊之口灵气稀薄，所以当年攘仙之战打完后，朝廷就流放了不少投机倒把的仙修来到洪城。说是颐养天年，其实就是换个法子监禁他们。洪城临近海渊之口，因为这一点，他们这些人即便摘了禁灵石坠，也得不到天地灵气补充，也更加发挥不出原本的实力。所以你问我还有多少仙修，我也说不出答案，不过都不足为惧罢了。”
牧啸川沉吟道：“那依你之见，既然海渊之口灵气稀薄，那这行雨之人是如何施法的？”
黎象川瞥了他一眼，苦笑道：“这问题你应该去问肖院长，你们求道院不是就喜欢鼓捣这些灵器灵宝么？”
自知失言，黎象川轻咳了一声问道：“会不会是什么阵法？”
牧啸川没有将他的冒犯放在心上，他摇头道：“洪城地界皆下大雨，若是由阵法驱动，那便说明洪城就在阵法范围之中，既然在阵法之内，那么钦天监那边就应该在第一时间捕捉到灵力波动。但眼下钦天监报告说并无异常，那就绝对不会是什么阵法。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某个仙修一边催动天地之力，一边用秘法遮掩了气机，所以让钦天监感应不到。”
话说完，二人都陷入了沉默，这时躺在地上的白虚游忽然呻吟了一声，黎象川眉头一皱，问道：
“这淫贼该如何处置？”
牧啸川说道：“肖院长下令，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黎象川颔首，噗的一声，脚下燃起赤红火光，瞬间将那白虚游的肉身点燃，屋子里顿时弥漫起一股黑烟。就在二人沉默间，一道金光从那白虚游的肉身中飞射而出，电光火石之间，牧啸川和黎象川二人都祭出手段想要阻拦，不料仍是让那金光钻了空子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