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为什么炼铁还需要炼焦62（1 / 2）
“雨柔可算回来了！”
“最近都不着家，若是让大哥知道，那不得数落死我？”
“再说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叔叔现在是管教不了咱们的大小姐咯，马上都要有咱老一辈的厉害了。”姜书不停喝着茶，摇着头叹气，装作抱怨样子说道。
“你今天的白云间也火爆极了。还有那个馨香坊，更是吞金巨兽。”姜书继续夸赞道。
“来，尝尝叔父特地令人炖的鸡汤。好久都不回家，今天可得好好招待我们未来的千金大小姐。”姜书立马关心地对姜雨柔道。
姜书似话匣子打开一般，噼里啪啦讲个不停，根本没有停止下来的趋势。
姜雨柔说一句，姜书能说三句。
姜雨柔有些汗颜，端着三叔递过来的鲜美鸡汤。轻轻开口道：“三叔，先前你在城郊不是有处铁桦树林？那块地有没有用处？”
“没有用，没有用。那铁桦木虽然刀枪不入，但用起来颇为困难。你要想要你直接拿去用便是。”姜书无所谓地摆摆手，脸上笑容永不褪去，笑意盈盈道。其实那块铁桦树林是他最喜欢的地儿，不过既然姜雨柔都开口了，那做叔叔的肯定不能吝啬。
“那叔父能再找些铁矿来吗？最好是品质好些的，价钱不是问题，雨柔自有大用。”姜雨柔呵呵笑着，认真地说道。
姜书也不打算问为什么。反正有他姜书跟姜尚兜底，又是在江南的扬州城。姜家权势通天，任谁来都要给三分薄面。
姜书点点头，“行，没问题。”
姜书继续得意笑道：“尝尝我们偷师怀柔酒楼的鸡汤。”
姜雨柔望着发青的鸡汤，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口，才刚入口腔，还未来得及咽下去，舌头便受到莫大的刺激，立马吐了出来，咸味齁到直冲天灵盖，让姜雨柔舌根发苦。
姜雨柔绷着脸，苦笑道：“三叔，这真是给人喝的吗？”
………
姜雨柔回到揽月庄，将两条重要的消息带给苏宁。铁器的冶炼算是有了着落，至于姜三叔那批优质铁矿，恐怕还需要等些时日。
苏宁托人前往集市零零散散地购买了一些铁矿石。经过好些天的收集，这些堆积的铁矿已经形成规模，可以投入高炉炼铁之中进行初次的冶炼实验。
姜雨柔仍旧是那套淡黄色的衣着，莲步轻移，款款向着正在指挥工作的苏宁前来。即便怀揣着温润的笑容，可白皙的脸颊仍写满了清冷霸气。
“苏大哥，你在作甚？”
姜雨柔又换了种叫法，颇有些灵动勾人的意味，听得苏宁虎躯一震，睁大眼睛似见了鬼地望着姜雨柔。
苏宁咳了咳，淡定道：“在干馏煤炭。”
姜雨柔好奇满满，东望望、西看看。对那石头堆砌而成的超级大锅非常好奇。
苏宁都看在眼里，解释道：“冶铁最好还是用焦炭。焦炭则是煤炭的产物，我给你举个例子。我们冬天用的木炭知道吧，它不是用树木烧制的吗？其实煤炭与焦炭的关系，就等于树枝与木炭的关系。”
“我懂了。”姜雨柔笑嘻嘻道。
苏宁说的简单易懂，用到了类比的教育方法。让姜雨柔理解新事物并不算困难。
“那焦炭为什么打铁效果更好呢？”姜雨柔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向苏宁提问的欲望根本抑制不住。
今天的温度不低，还颇有些热。阳光照射在大炉子上，在地面上形成不小的倒影。大家干劲十足，不停的朝着炉内填充煤炭。
苏宁望了望进度，发现还差一大截。便停下来耐心地给姜雨柔解释道：“煤炭炼铁其实在很多地方也有使用，不过炼制的铁质大都不是很好。”
苏宁柔情似水般望着姜雨柔，笑道：“我来考考你，煤炭炼制的铁器会有什么问题。”
姜雨柔仔细回忆，突然灵光一动，“煤炭炼制铁器容易断，脆，质量极差。当初在天盛曾经买过一把短刀，没想到那么脆，想必应该就是用煤炭炼制的了。”
“没错，是会出现这个问题。”苏宁肯定了姜雨柔的答案，认真地点点头继续道：“其中原因，大都是煤炭杂质造成，而炼焦可以将煤炭里的杂质去处，得到锻铁所需要的焦炭。那么可以得到更好燃烧，更容易得到优质的钢铁。”
“其中的杂质，便是硫。铁器之中含有硫便会使其变脆。而我所提到的硫，也就是药店里面常见的硫磺。”苏宁盈盈笑道。
姜雨柔美目闪烁着好奇，她紧接着苏宁的话茬提问道：“硫磺不应该是黄色的吗？那为什么剑刃、刀具看起来那么干净？”
“大概是气体掺杂进去的缘故。就像是你呼吸的空气，那些空气是不是不经意的就进入你的肺部？”苏宁举了浅显易懂的例子。
姜雨柔不解道：“硫磺粉末吗？那为什么不把硫磺粉末收集起来卖到药铺呢？”姜雨柔对于赚钱真的很有天赋，几乎很快便联想到煤炭炼焦或者煤炭冶铁产生的硫的价值。
“硫磺会变成气体，渗入其中。”苏宁再重复了一遍，意识到说得不妥，于是再慢慢解释道：“硫磺粉末不等于硫磺气体。世界上的物体大致有三种形态，你可知是哪三种？”
姜雨柔实在联想不到，这对于没有接触过系统物理学习的她来说，还是太过于困难。
姜雨柔抿着嘴，摇摇头，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说什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哪有三种形态，在她的印象认知里，物品要不就是硬的，要么就是软的。
苏宁科普道：“我举个例子。”
“水凝结成冰，水遇热成气。其本质上还是水的一种，不过形态有所变化。水凝结成固体，你可以称之为固态；水就是水，流动的液体水，则可以称之为液体；水蒸发成空气，成为飘荡的气体，则可以称之为气态。”
“万事万物都遵循这个道理。铁、铜亦是如此。铁加热成为铁水、铜加热成为铜水。与沸腾的热水相比，他们成为液体或者气体有什么区别呢？”苏宁突然提问道。
“加热的温度不同？”姜雨柔思索不过须臾片刻，便抓住关键点，肯定地回答道。
“没错。”苏宁点头认可道。旋即再提点道：“能让他们达到转化所需温度临界点称之为沸点，即可以使之沸腾的临界点。”
姜雨柔已经被苏宁的物理思想惊呆了，她好奇地望着周围的一切。
世界在姜雨柔眼里变得神奇多彩起来。
“苏公子，已经准备好了。”黝黑的工匠诚挚地说道。脸颊上已经布满煤灰，显然刚刚的工作并不是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