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73（2 / 2）

阿昌抬头看了眼楼梯，把慕辰和于荒拉到角落偏僻的位置，再次确认白露没有下楼。

“丁叔真的没有留下什么信息，不过我找了灰熊帮的人帮忙去查，倒是查到一些消息。说是近期咱们这儿莫名其妙出现了很多生人，说是生人也不完全恰当，他们和身边的人真真实实有些奇妙的联系。但是……但是量太大了！”阿昌用手掩着嘴。

“阿昌哥，麻烦你再打听打听，我明天也出去碰碰运气，看看能查到些什么不能。”慕辰拍拍阿昌的肩膀。

“好，你们才刚回来，先休息吧。”阿昌点点头。

“要开始了吗？”白露窝在沙发里，听着这一切。

明明是该喜庆的节日，可街上却没有一点节日的气氛，所有人都似乎很匆忙的样子，厚厚的帽子和围巾把人裹得严严实实。更奇怪的是，所有人的脸上连一丝微笑都看不到。

天阴沉沉的，加上石灰色的地面，让整个世界都灰蒙蒙的。公园里那棵老树光秃秃的，好像突然也没了生机。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酝酿着极大的阴谋，或者，阳谋。

于荒进来的时候白露正靠着落地窗喝酒，地上空了两个酒瓶，还有一瓶只剩下瓶底。

“我是来告别的。我怕事情开始后就没有时间，或者机会单独和你告别了。”于荒从书架上拿了一个杯子，将剩下的酒倒进自己的杯子里。

“你也觉得要开始了。你为什么不站在就离开，跟着我回来干什么，帮助我、照顾我？好来作为感激的答谢？你知不知道，如果最终会消失的东西，我宁愿它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白露抬起酒杯喝了一口。

“如果你一直是这个状态，我是不会让你做任何事的，我会随时带着你离开这里。”于荒也喝了一口。

“你凭什么管我？我难过一下不行吗？我刚死了父亲，我还要请求他被原谅，然后亲眼看着秃鹫去啃食他的尸体，不像你有个死而复生……”白露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

“人活着，就是图一个念想，至少我的努力没有白费，让我不用浑浑噩噩的活着。那你呢？你有仔细想想你图什么吗？或者在你身边，还有什么能让你豁出性命不顾一切地去活着？”于荒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开。

屋子里重归寂静。

白露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还是喝的有点多了。

摇摇晃晃地推开卫生间的门，打开淋浴将水池注满，白露脱下衣服，跳进浴池里，全身放松。

这一年来，我究竟在做什么？追着白盛景的脚步天南海北又走了一遍，想要抓住的亲情被自己丢在路上。所谓的往事、秘密，对自己来说又有什么用呢？到头来还是孤零零的自己一个人，现在就连原本拥有的，都要失去了。

窗外开始下起雨，雨水很快打湿了落地窗，水纹一缕一缕，斑驳着不知是属于过往还是现在的记忆。

一个复杂却又简单的计划在白露脑中快速成型。简单在于方式的粗暴，所有美好的不美好的一并摧毁了就好。美好不就是用来摧毁给人看的吗？不美好的就更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复杂在于，需要一个几乎不存在的开端。

白露让自己渐渐沉在水底，透过光影斑驳看着天花板。

突然白露从水中站直身体，然后顺着台阶一级一级走出水面，眼睛紧紧盯着窗户外面。

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小了，远处树冠上坐着几个男人，目光一动不动的朝向自己。

看吧，看吧。

看吧，开端自己送上门来了。

白露重新恢复了性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