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瞳孔72(2 / 2)

这些冰锥刺穿了他身披的焦黑衣物,将这些衣物撕裂,露出那被衣物遮蔽住的身躯。

那具身躯就像被层层贯穿却又不断缝合,以一种极度破碎的状态静坐在此处,当周遭的雾气被浓厚的寒意席卷而来时,便会在这破碎的人儿身上盖上一片霜寒。

但,与这破碎的躯壳相对应的是霜月雪满载恨意的瞳眸,那些恨意与不甘的情感在他的面上凝结成为了实质,在那璀璨的金色瞳孔周遭,染上了一圈充斥着恨意与不甘的猩红。

这些猩红在扭曲,在畸变,渐渐地,血色逐渐从金色瞳孔处向着周边皮肉爬离,又重新在那空洞的眼眶之中凝聚,将霜月雪面上那空洞的眼窝填满,形成一颗充满愤恨与赫怒的猩红瞳孔。

这颗瞳眸之中那不断扭曲的情感生出的恨意,为霜月雪眼前的世界染上了一道血色,而当霜月雪透过这片血红去看向收税官时,他眼中的收税官是这般猩红可憎。

仅仅是这一瞥,霜月雪眼中的憎恶就几乎要把收税官撕碎,以至于当她直视着血红色的瞳孔时,她竟然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种感觉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儿被猛兽盯上,随时随地就会被撕扯成碎片的那种原初恐惧,她身体的本能在告诉她,眼前的怪物是多么的危险。

恐惧让她本能的向后退去,让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可她不能退,哪怕这个怪物在收税官的视角中是那般恐怖,但她也不能退却分毫。

因为要是连神皇的战士都因为恐惧而退怯了,那么帝国的安危,以至于人类上下的安危,又该由谁去守卫?

自己是神皇的战士,而神皇的战士本就应当舍弃自己的生命去完成神皇的荣光,哪怕面对的是怪物,是无可名状的绝对恐怖,自己也不应当退怯分毫。

可恐惧仍旧压得收税官喘不过来气,压得她只能死死握住自己的刀刃来给予自己一些信心。

不过好在哪怕是面对这一情况,帝国仍教过它的战士如何应对。

只见收税官颤巍巍的从那洁白的长袍下取出一管带有针头的蓝色液态酚剂,向着自己脖颈处扎了进去。

长针扎入她雪白的肌肤,蓝色的液体注入到她的肉体之中,一种比恐惧更为强烈的情感爬入她的脑中,她眼中的恐惧被虔诚替代,她的畏惧也在此时变成了对杀戮的向往。

收税官的战斗欲望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只见她高呼一声:“赞美神皇!”便直接直接抡起长刃就向霜月雪掷去。

长刃划过雾气爆发出璀璨的绿色闪光,精铁打造的长刃在空中陡然加速,撕开层层雾障径直向着霜月雪袭杀而来。

几乎是瞬息间,长刃便扎入霜月雪的躯体,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威势将霜月雪贯穿后透体而过,扎入他身后的泥地中溅起一阵尘埃。

这恐怖的一击远比收税官此前任何攻击来的都要更凶更狠,那恐怖的余力甚至在贯穿霜月雪的身躯之后任在地面留下了一道深坑,把那破碎的寒屑混杂着泥点击的向四周飞溅,同掺血的雾气一同再度遮蔽住了战场,让失去武器的收税官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看着长刃贯穿那怪物躯体而出的模样,这怪物十有八九已经是一具尸骸了。

这可憎东西原来只是个样子货,自己竟然被这废物吓的动用了这无可挽回的酚剂....真可恶啊.....

感受着自己理智逐渐在崩解,收税官只能不甘的轻声笑了起来。

可因为酚剂的原因,那些轻笑声渐渐地变成了狂笑,收税官狂热的战斗欲望并没有消散,与之相反,在失去了要厮杀的目标后这些战斗欲望反而越积越烈,此刻的收税官只想迫切的去杀些什么,缓解这狂热的战斗之欲。

但这里能够被屠戮的活物早就逃干净了,就连那看似危险的怪物都不是自己的一合之敌,没有能够屠戮的目标,收税官只能狂笑,试图用这嘶哑的笑声来缓解酚剂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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