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烈焰所组成的战场上，一道黑影瞬息间洞穿了武陵的身躯，高大的红色装甲胸口处出现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空洞，无数漆黑的裂纹由那处空洞缓缓蔓延至整块装甲。

“咕噜……咕噜……”

火焰深处，一阵令人胆寒的咀嚼与吞咽声不断响起。

一段时间过后，火焰渐渐熄灭，浑身赤裸的菲硫斯从灰烬中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没意思……”菲硫斯伸了个懒腰，一双紫色的妖异眸子中，带着几分疲惫与乏味。

大半个市中心因为两人的这一战被夷为平地，数不清的楼房在火焰中化为灰烬，而目睹了这一切的季渊在枭的空间能力的保护下，踏上了这片灰烬的世界。

虽然火焰逐渐熄灭了，但是现场的温度仍旧超过了两百摄氏度，真的直接把季渊丢进去的话，估摸着很快就会成为灰烬的一份子。

而在不远处的灰烬深处，散落着破碎的装甲碎片和一柄熄灭的赤色断剑。

几乎可以称之为虐杀的战斗……季渊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表露出何种情绪，悲伤？愤怒？亦或者叹息？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柄断剑旁，一时间有些沉默。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扼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小弟，想什么呢？”爱玲娜凑上来，看着季渊那有些失落的灰色眸子问道。

“他死了……对吗？”季渊问了一个早有答案的问题。

“渣都不剩啦……尸体估计是已经被菲硫斯那家伙给吃掉了，唉，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这么喜欢吃人……放心，小弟，咱们一群人中，就只有菲硫斯那家伙喜欢吃人。”爱玲娜大大咧咧的，觉醒者死再多，和她都没什么关系……不对，觉醒者如果多死上一些的话，她应该会很开心。

“咱们？还有其他的‘人’吗？”

“嗯，亚琳，克鲁索尔，顿加，还有云垂……咱们家原本有十二人，目前只剩下咱们四个外加家里的四个……一共八个人。”爱玲娜一边掰着手指，一边回答道。

她在计算中很自然地加上了季渊。

“我不是使徒，我是人类。”这是季渊第一次在爱玲娜面前强调着自己人类的身份。

“哦……小弟啊，虽然你确实很弱，但是可千万不要……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

所有人似乎都不相信季渊口中人类的身份，即便是一开始将季渊错认成人类的爱玲娜与菲硫斯，也并不相信季渊会是一名人类。

不过季渊如果想的话，丢掉腰间的那柄长刀，对方可能就会相信了。

“妄自菲薄？”季渊应声道。

“对对对！妄自菲薄，你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咱刚成为使徒的时候，还不是被觉醒者追着打，现在你看看，菲硫斯那家伙都不一定能打过我。”

爱玲娜拍了拍季渊的肩膀，她很喜欢这个新收的小弟，事实上，她很喜欢每一个自己新收的小弟，只不过他们的命往往都不算太长。

一个人类守护者死在自己面前，而安慰自己的则是一名深渊的使徒……季渊心中的情绪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教训已经给够了，准备走吧。”

枭冲着两人说道。

“好好好……”爱玲娜一边点头，一边扯着季渊的袖子：“小弟，走啦走啦，回去之后，我可得给那几个无聊的家伙好好介绍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