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扫雪（2 / 2）

我的脚没之前那么痒了，我轻轻问程花荣道：“那是什么啊？”

“白松香，上好的白松香。可是难得，看来钱吉祥在家里也是受宠的，只是不知道为何非要进宫来。”程花荣一面说着，一面想着。

刚涂完药，冯姑姑便拿了一些黄香进来，东西都是一样的，只是比不得钱吉祥的白松香。

毕竟钱吉祥的白松香是有香味的，而且香味更加浓郁。

冯姑姑见我们都上好了药道：“今儿的雪扫得顺畅吧，只要落雪日日都要扫雪。姑娘们也都别矫情。清早扫雪，午间学规矩再好不过了。”

我们排成一排，福身道是。

吃过午饭，开始学规矩，今日学的是怎么站，头上顶着一碗冰冷的水，若是不小心水撒下来，人便清醒了很多，还冷得很。

冯姑姑拿着教棍道：“谁叫你们运气不好，大冬天的入宫。”说着，便一棍子打在卫恕青的小腿上。

卫恕青红了眼睛道：“冯姑姑，我腿疼。”冰水和着眼泪，看着十分狼狈。

冯姑姑点头道：“我知道，你们是宫女，你不吃苦受罪，谁吃苦受罪。要是想保住自己，保住家人头一件事不能失仪。”

程花荣倒是沉得住气，一动一不动。我站得难受，腰酸背痛。忍不住想走动，可是头上顶着的水似乎在警告我，不能跨越一步。

顶了一下午的水，脖子疼得很厉害。好像又回到了家里，阿娘给我试她的头面一般。

想到阿娘我的心又沉了下来，这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为阿娘报仇雪恨。

程花荣见我在发呆，便凑过来问道：“你怎么了？”

“我想我阿娘了，她是一个很好的人。”我轻轻的道。

“别想这些了，我今天表现好吧。阿春，我要在宫里站稳脚跟。要不，你教我认字吧。”程花荣的眼睛里有着期待。

“可是没有纸笔，怎么教啊？”我有些惊讶的问。

“这些都不是难事，到时候咱们有了空闲你便教我。”程花荣拉着我的胳膊道：“我知道你是谢家女，安都的人都说谢家的女儿是能读书的。想必你的书也读得很好。”

我摇摇头道：“并未，我只读了一些启蒙之物。我阿父从不让我学什么圣人圣言，他钟爱农学，连带着我也喜欢了。他常说，务实远比大道理好。”

程花荣笑着道：“那我们今日扫雪算不算是务实呀。”

我笑着点头道：“当然是啊，瑞雪兆丰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