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38(2 / 2)

  “郑姐。”夏镜忽然开口:“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吴果的责任,不应该怪她。”

  “我不是才说了吗,这件事她是有责任的。”郑姐板着脸,显然是不高兴了,“你们还没毕业,不懂正确的工作态度。”

  不顾吴果瞧瞧对他摇头示意,夏镜还是说:“承担不属于自己的错误,这在哪里都是不正确的。”

  郑姐被他气笑了,没想到吴果还没怎样,反而是看上去更沉稳的夏镜突然闹了这一出,她的语气愈加冰冷:“夏镜,吴果都没说什么,你来出什么头?你也不想想,那是人家自己的孩子,但凡出了点事儿,能不心疼吗,他的态度是激烈了一点,但你们也应该理解他。”

  眼看着郑姐气得不轻,夏镜也就闭了嘴,不再说什么了。

  这天回去后,他就辞了这份实习。

  离开公司前,吴果和他道别,又是不舍又是惭愧,觉得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夏镜丢了实习。夏镜摇摇头,说“跟你没关系”。

  这其实不是安慰,他就是再天真无知也多少懂得一点人情世故。如果有一门“社会化程度考试”,徐磊和白宇之流约莫是一百分,贾依然杨斌这样的大概也有八九十,他想自己属于六十分的人。再不喜欢,也不是不能及格。

  可是当时为什么突然爆发了呢?

  回想起来,当时他脑子里冒出的问题是:凭什么有那么多理所应当?

  如果参与活动的所有人都有责任,凭什么吴果就应该受责难?他想,如果是正式员工,小孩的父亲或许不会那么不依不饶。如果郑姐说得对,他们应该理解那位员工身为父母的心情,那吴果没有错却要被骂的心情谁来理解?他想,在场好像没有人理解。

  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工作态度”和“人情世故”是不是多少有它的问题。

  就好像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另一个问题——如果异性恋值得提倡,为什么同性恋就要作为见不得光的存在?

  不过后来他放弃了思考这些,因为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段时间没有见杜长闻,可以得到缓冲,现在却忽然发现,有些情绪一直积攒在心里,并没有消褪。

  又过了几日,在一个多云的晴天,夏镜去了实验室。

  虽然料想杜长闻不在,他还是站在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问:“杜老师?”

  等待片刻,没有回应,他就轻轻拧开门,走进去。

  屋里很安静,窗户忘了关,但今天闷闷的,没有风。

  夏镜在书柜前站定,并不动手,只用目光睃趁,没看见那本诗集。他猜想杜长闻已经把它拿回家了。转身走到书桌前,那里放着杜长闻的电脑和记事本,后者用的时间久了,纸张边缘有轻微的磨损,旁边放着咖啡杯,内壁也有轻微的咖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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