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冷硬胸膛5(1 / 2)

  聂晚昭被这话吓得猛然抬起头,自下而上撞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似盛开的罂粟,危险致命却诱人沉沦,下一瞬又完全收敛,仿佛幻觉。

  他怕是疯了不成?

  聂晚昭揪住他衣襟的布料,勉力笑着,难以置信问:“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也在担心会从对方口中得到荒谬的答案。

  他不答,看入那双稚鹿般的水眸,忽然撤臂,松了力道,她重新跌坐回柔软的床榻,鼻尖似乎还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药膏香和血腥味。

  猜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聂晚昭不免有些惶恐不安,指尖蜷缩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

  见她怕成这样,他兀自伸出手,勾住她的一缕青丝,沉吟道:“若真舍不得,带你走也不是不行——”

  “不,不。”她连连摇头,乌瞳清澈如泉,惊惧之色全无掩饰:“你,你还是自己走吧。”

  他勾唇,应的痛快:“可以——”

  “可以是可以,但是……”他话锋一转。

  聂晚昭一怔,愣愣望着他笑吟吟的脸。

  屋内的光线晦暗,他半张脸隐在暗处,眸色柔情不再,泛着冷意:“你得乖乖听话,若是有流言传出,我定会回来杀了你。”

  聂晚昭面如土色,樱唇微张,却发现嗓子被什么梗住一样,吐不出一个字。

  最后仅是乖顺地点了点头,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示意她定会听话从命。

  余光里,他向后撤了两步,迈出内室,高大的身影逐渐没入内室转角。

  屋内人影不再,只有缥缈的薄纱迎风而起,气氛出奇的安静。

  聂晚昭没有再探身去看,只觉鼻腔发涩,委屈和后怕在脏腑翻涌。

  她算是体会到,何为坐立也难安,何为劫后也难欢喜。

  纵使久坐背痛,身子忍不住颤栗,脊背依旧如尺子量出来一般笔直,不敢乱动。

  直到一声熟悉的“小姐”让她思绪回笼。

  绿瑶绕过锦屏,手里端着一个暗刻雕纹的小盒子,三两步走来:“小姐,怎么坐着发呆?”

  说着,她就近放下盒子,抬手将散落在拔步床边的帐布用金钩挂起,边道:“奴婢瞧着,院墙头的那株凌霄花开的太密了,都要遮住院门了,明日奴婢找人将它修剪修剪。”

  聂晚昭扶额,细细的秀眉蹙起,含糊应着:“嗯……好。”

  绿瑶看着面前这张明艳的脸,小脸红扑扑的:“对了,四公子来了,在院外等着呢。”

  聂晚昭眸光轻闪,心有所动,揉了揉酸软的膝盖,提裙下床,疾步朝外走去。

  “小姐!”绿瑶低低惊呼。

  小姐怎得这般着急,连外衫都没穿!

  聂晚昭脚下生风,临至门口,不经意瞥见太师椅上她方才掉落的外衫,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顿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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