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1 / 2)

  但是陆生尘不是啊,他对她的爱,是赤诚天真的,也是毫无保留的。可以为她解围,为她救活一颗仙人球。因为她伤心难过,不停地安慰她。即便是分手,也不会说一句戳她心窝的话。听她说喜欢夏天,便想尽办法留住夏天。

  她以为她不去提那件事,她便迈过了心里的那道坎,那个最终导致他们分手的原因便过去了。

  她刻意不去提及,不去回忆,让自己假装遗忘。她妈妈却一次又一次地把她的伤疤撕裂开来,连带着陆生尘身上的,也撕了下来。

  原本挡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山,现在变成了两座。好不容易修复的感情,一下子又退回了原地。也许比七年前更糟,鲜血淋漓。

  第85章

  段凌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又是怎么躺在床上的。

  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躺在朔城医院的病床上,周围很静,只能听到盛夏的蝉鸣。

  夏天短暂得如同一场流星雨。

  汗水、炙热、黏腻, 所知所感皆是短暂而匆忙的, 当年留下的那抹阵痛却绵延无期。一切都在她面前消失,还有年少时追逐的那道身影,也像流星划过夜空般消逝。

  等她睁开眼睛醒来,竟然还会生出巨大的怅然若失感。脑袋好似遭受重击, 昏昏沉沉的。

  那些过往的记忆, 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不偏不倚地扎在了她胸口,在她心上豁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她痛得无法呼吸,只要想到那些过往就无法冷静。段凌波飞快地停止思考,匆匆收拾了一下,便往公司去。把自己困在办公室里, 不断翻译稿件, 不停敲击键盘,校对、检查, 机械地接受工作指令, 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那天沈梓溪过来找她吃饭,告知她下个月要结婚的消息, 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抽出时间来参加她的婚礼。

  饭点的商场人来人往,人声喧嚷如闹市,世界是欢喜聒噪的, 只有她, 好像陷入了某种思想意识领域的黑洞,与外界隔绝。

  段凌波反应了好久, 才好像终于听清了她在说什么,告诉她:“恭喜啊,我过几天要去欧洲出差,不过六月肯定能赶回来。”

  “那就行。”沈梓溪笑着说,“最好是能带着陆生尘一块来,你们......和好了吧?”

  段凌波瞧着锅里的红汤翻滚,各种丸子、蔬菜混杂在番茄汤里,思绪也好像混杂在里头,像是被烫着,短暂地麻痹了一下。时间在沸水里翻滚了一遭,她才恍然地点点头:“嗯。”

  不知过了多久,沈梓溪忽然跟她说:“我前几天又碰到林景了,我给几个关系亲近的大学同学发了邀请函,他不知从哪听说的,在我们公司楼下等我。”

  是很寻常的一天,沈梓溪到公司楼下等严恒来接她,刚走出一楼大厅的感应门,忽然被人拦下。

  他们经常在工作上有往来,但最近由于沈梓溪开始跟进别的项目,不再跟他对接,算起来,他们也有将近两个月没有见面了。

  林景还是跟从前一样,一身西装革履,面容俊美,只不过五官变得冷漠而坚硬。他笑着问她:“听说你要结婚啦?”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