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 / 2)

  可是后来爷爷去世,父母离婚,他回房间收拾东西,段凌波预感他要离开,伸手拽住他,求他带自己走,她不想跟妈妈一块儿生活。爸爸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将她的手拨开,一言不发地走了。

  没有给她任何选择的余地。

  她看着他穿过竹木架子,一寸一寸地消失在她的世界。

  那些架子上曾经爬满紫葡萄,好多好多年。他走的那会儿,只剩下了干瘪枯败的根须。段妈妈一瞥见就心烦,没几天便让人把架子全部拆了。

  那是冬天,空气凉薄,冷风飗飗的寒冬。她望着院子里被白雪覆盖的草坪,没了往日的藤蔓与竹木架子,月光洒在地上,如同世界消亡般空洞,好像人生也开始毁灭。

  她爸爸离开后,段凌波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处于抑郁的情绪当中,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她常常会梦到他,梦里他从未离开,可是每每醒来,又会发现,梦境总是与现实相反。

  他们离婚了,爸爸离开自己了。

  从那天开始,他再也没有回来看过她,也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段凌波却不曾放弃,高考后,她将所有志愿都填往朔城,后来想想,也是为了能够再见到他吧。

  段凌波这个名字是她爸爸取的,他当年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读曹植的《洛神赋》,碰巧读到“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这句,瞧见怀里稚嫩的幼儿,缓缓合上眼皮,便草草定了下来。

  随意得好像之后的人生一样。

  她常常会想,血脉相连的关系对于父亲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是漫漫人生中不经意的一场错误,还是生命旅途里随时随地可以抛弃的东西?让他能够那么轻易地放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好像她和他,从来都没有关系一般。

  后来知道了真相,她找了许多以歌颂父爱为主题的电影,诸如《美丽人生》、《当幸福来敲门》……电影那么感人,她却是连一滴泪都掉不下来。

  窗外的鸟鸣声把段凌波从光怪陆离的梦中唤醒,她坐起来,一股强烈的疼痛感袭遍全身,她强忍着不适环顾四周,满目的白色与隔断帘,陌生而又熟悉,让她微微有些错愕。

  蓝色帘子被风吹得微微摆动,窗户外头刚抽出新叶的大白杨,昂扬地立在春日的阳光里。

  哪有什么葡萄啊?她自嘲地在心底笑笑。

  更何况,她已经不吃葡萄好多年了。

  “你醒啦,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听到熟悉的声音,段凌波嚯地瞪圆了眼睛,满脸倦容的陆生尘猝然映入眼帘。

  他看起来貌似没有休息好,神色倦怠,眼皮耷拉着,眼袋下有浓重的青色,一副接到电话匆忙赶来的样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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