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50(1 / 2)

  她妈妈也顺着他的意思说:“那就不点这个了,换个其他的吧。”

  段凌波想到那时候看过的泰剧,男女主总会喝一种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汤,她又指了指冬阴功。被对面的男人看到了,出声制止:“那个又酸又辣,我们吃不惯的。”

  吃不惯干嘛还来泰国餐厅?有毛病吗?段凌波把目光转向母亲,试图从她的眼里获取支持,谁知,她想都不想,便说:“换别的吧,我们都吃不了辣。”

  段凌波在心底笑了声,再没点过任何菜。

  后来吃到的都不是泰国特色菜,药味倒是都很重。段凌波就像小时候喝中药那般,一下一下地逼着自己往下吞。

  汤类的热气氤氲,她仿佛被熏红了眼,忽然很想哭。但她极力忍耐着,眯起眼睛忍住汹涌而出的泪意,装作一点儿都不在意。

  “冬阴功要不要尝尝看?就是酸辣的,你可能不太习惯。吃不了也没事,吃点儿甜品。”陆生尘将段凌波从回忆中拉出来,把冬阴功转到她面前。

  段凌波拿起勺子舀了口汤,尝了尝:“我觉得挺好喝的。”

  “是吗?那就多尝尝。我以为你吃不惯的。”

  “没有。”

  后来她在里斯本生活,也跟同事去吃过几回泰餐。冬阴功的酸辣,芒果糯米饭的甜糯,味道仿佛同当年差不多,却再也没有当时那般滋味了。

  大概是因为,那时身边有他;也因为,有人非常礼貌地在征求她的意见,而不是武断地替她做决定。让她觉得,这世界对她也不总是漠然的。

  二人从泰国餐厅出来,路过一家花店。段凌波一眼就瞧上了入口处的仙人球,她看了两眼,想到自己并不擅于养花养草,还是不要嚯嚯人家了,随即撇开目光。

  看到一旁的馄饨店,她猛然想起沈梓溪刚刚给她发的消息,让她给她带一份晚饭,不要辣,量也别太大。段凌波一眼就看中了这家馄饨店,对陆生尘说:“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给我室友打包一份晚饭。”

  陆生尘微微点了点头,视线却胶着在花店门口的仙人球上。绿油油、满身是刺的玩意儿,一下子让他想到了他母亲的画。

  兴许应该说,是他妈妈精神状况正常情况下的最后一幅画。

  他妈妈陈因是印象派画家,作品多以景物为主。常年在外写实,画人间草木,画天地灿烂,就像她本人一样,活得美好、潇洒恣意。

  在没被陆其铭伤害之前,她一直都活得很随性,有着艺术家的天真与浪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画不再是人间美好了,开始慢慢变得抽象,变得扭曲、挣扎。被铁链子拴住的向日葵,悬崖背后的乌云,三个人的婚礼以及长着人腿的狗……

  从她的画中,陆生尘再也看不到美好二字。他渐渐觉得不对劲,但陈因却总跟他说,画家不能只局限于某个流派,要多尝试,多探索,发掘不同的美,这样才能进步。陆生尘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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