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4(1 / 2)

  何慧芳去灶房给沈泽秋热饭了,安宁站在水井边给洗了把脸的沈泽秋递过去一条棉帕,她晚上没有戴面巾,脸上的伤口结痂成了一条条狰狞的血痂,可在沈泽秋看来,却一点都不恐怖,他只是心疼她,从山坡往下滚的时候,她肯定害怕极了。

  “泽秋哥,我有个想法。”安宁又长又黑的头发编成一条粗粗的辫子垂在脑后,她很认真的对沈泽秋说:“以后我可以像镇上的裁缝一样,帮大家裁衣裳吗?”

  安宁听说镇上的裁缝只会几个款式,一套衣裳只包裁剪不包缝制收十五文一套的工钱,她会很多种款式,可以只收十文钱一套,如果是在泽秋哥这里买的布,她还可以更便宜些哩。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前提是安宁裁剪的衣裳能像镇上裁缝裁剪的一样好。

  沈泽秋看着安宁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点都没有怀疑安宁的手艺:“这样你会很累。”

  安宁笑了起来,沈泽秋这才发现她脸上还有酒窝,可好看了。

  “没事的,泽秋哥,都是为了这个家。”

  按照安宁的思路,沈泽秋又合计了一下,他在外面卖布,安宁在家开裁剪铺子,确实是个好主意,到时候娘可以帮忙打下手和做家事儿,如果生意好,那半亩水田和两亩旱地也可以不种了。

  “行,以后你也教我裁剪衣裳吧。”沈泽秋脸颊有些微红,笃定道。

  “泽秋哥,你学这干啥?”

  “技多不压身,再说,我会裁衣裳了,以后和客人介绍料子,去进货啥的,心里能有个底。”

  “好……”

  晚上的星星很好看,在漆黑的夜空中一闪一闪,就像一粒粒的珍珠镶嵌在上面。

  安宁和沈泽秋打了水浇地,走到那株半死不活的丝瓜旁边时,沈泽秋的眼睛亮了亮:“安宁,它好像长出新叶子了?”

  “真的吗?”安宁蹲下来,很快找到了新抽出的那片嫩叶,她弯起唇角笑的开心,一边帮丝瓜苗浇水一边喃喃自语:“好好活下去吧。”

  沈泽秋说话做事是一句话一个坑,只要是认定和说好的事情他是轻易不会变的,所以,吃过了晚饭,趁着月色,他去找了大堂兄沈泽玉,他是家族里唯一上过两年私塾的文化人,家里或许有纸和笔。

  沈泽玉还没睡,举着灯出来见是泽秋,还有些惊讶:“啥事?”

  “大哥,有纸和笔墨不,我拿鸡蛋和你换!”沈泽秋喜上眉梢的,从怀里摸出一个鸡蛋来。

  沈泽玉松了口气,其实孤儿寡母在村里生活并不容易,沈泽秋小的时候经常被村里的皮孩子欺负,总是被揍的鼻青脸肿,到了晚上他就会来找哥哥们,三房兄弟加起来七个人就一起找人算账去,如今一晃眼,就连二房最小的沈泽平都十五了,沈泽玉前几年已经成亲,大概有五六年没被沈泽秋半夜叫门了。

  “应该有,我去找找。”沈泽玉回屋翻找了一会,找出一沓麻黄纸,一根有些秃的毛笔,和半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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