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条件（1 / 2）

元羲将打算回部落的事告诉了女偃与魈，但顒未能劝说蒙，对元羲感到抱歉，元羲表面上不在意，心中却失望，得不到族人的接受，她们一家人的生活始终不安全，女偃对元羲道，“住在这里很好，为何要回去？”

元羲解释道，“有部落的庇护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阿母当真愿意一辈子都生活在山洞里？佑没有伙伴没有朋友，以后长大了怎么办？能正常生活吗？”

看着三岁了还不能说话的儿子，女偃沉默了。

元羲握上女偃的手，“说不定，我以后还会带你回家。”

女偃一怔，家，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但她依旧对于回部落保持异议，相反魈却十分赞同，他表示喜欢与族人生活在一起，即便他屡次被族人赶出部落，在他心里，族人就是他的亲人。

但蒙没有松口，元羲也只能等待机会，接下来的日子她们依旧辛苦劳作种植，因小黑帮他们捕猎，小黑体形又长大了，体长达到1米，双翼展开近3米，长得比佑还大，己经可以捕猎狼，豹，面对庞大的虎，也毫不畏惧，虽不是深林之王，定是长空之王。

渐渐的，元羲一家有了剩余粮食，两年后，他们储存的粮食，己经堆满了半个山洞，元羲之所以存如此多的粮，是因为听顒说蒙用大量的粮来换取青铜，她隐约认为，或许转机就在这粮食上。

这一年，出现了旱情。

元羲有所查觉，自开春后，雨水很少，夏季更是连续高温不雨，山上的小溪水流变小，有些地段竟然断流了，好在毛豆是耐旱作物，受的影响不大，秋季后依旧有一部分收成，但顒说，部落里受了旱灾，田间出现龟裂，河水水位下降，低处的田地还可以背水来灌溉，高处的田地呢？水不可能往高流，背水也是杯水车薪，元羲明白这时的农业只能靠天吃饭，按理说南方雨水多，合适种植水稻，事实也证明如此，这里的人们时刻防范着水灾，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遭遇旱灾。

“部落里总有存粮吧？”

顒长叹一声，“原本有的，今年开垦了不少荒地，预计粮食的收成将是往年的数倍，所以阿父把大部分存粮换取了青铜，未想到今年雨水甚少，族老们说，数十年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元羲哑然。

“那你们现在怎么办？”

顒道，“许多族人吃不饱饭，鱼部落倒是运了一些粮食来，可他们也受了灾，他们居住水边，河水枯萎，河里的鱼少了，即便有种植，也只够自己食用，拿不出更多来，其他部落根本不肯换，即便用再多的物资。”

元羲暗忖，山谷不似平原，耕地不便，鸟部落开垦的一些“梯田”算是多的了。

“你阿父可真够失职的。”

顒不语。

元羲沉思片刻，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不如，你跟我回去，我那里有粮。”

顒将元羲的意思告诉了益老，益老让甲跟着顒，一起去元羲的家。元羲还将此番收摘的毛豆一并拿给了益老，让他带回族里，并告诉他，“现在正是种植毛豆的季节，低处的田地可以改种毛豆，用井水浇灌，毛豆耐旱，成熟快，近日下种，冬季前便能收摘一批，至少这个冬季能顺利渡过。”

益老眼神复杂的看着元羲，“为何帮我们？”

元羲笑了笑，有点违心道，“我也是族人嘛。”

曾经元羲也请顒去家里做客，总有许多事耽搁了，这是他第一次去，看着被打理得十分整洁的洞穴，不由得称奇，“这里真是一个好住所。”

甲被眼前的粮食惊呆了，“怎么有这么多的粮？”

除了稻谷，还有橡子磨的橡子粉，晒干的毛豆（黄豆），山药，都是可以储存的，风干肉，咸鱼也甚多。

元羲道，“近年存下的。”

甲道，“可也不够族人食用。”

元羲冷言道，“顿顿吃干粮自然不行，同野菜煮粥，至少可保两月不会饿死人。”

甲哦了一声，高兴的捧着粮食，深深的闻了一口，女偃搂着佑在一旁脸色十分不悦，魈一个劲的比划着，示意甲可以把这些东西都拿走。

顒听出元羲话中有话，知道她这些年来，居住在此十分的不容易，她们遇到的困难难以想像，他在部落食干粮时，她们或许连粥都吃不上，如今她们把存下的粮食救济族人，实数不易，“羲，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们了。”

元羲淡道，“我也不是白给的，我希望能回到部落，并且让蒙对着族人宣布，我们不是恶鬼。”

部落的议事堂里，蒙，大巫，及诸多族老皆在，顒提出了元羲的要求，甲兴高采列的说元羲有许多粮食，他们还在她家里饱饱的吃了一顿，山药炖鸡，清蒸豆腐，橡子饼配虾酱，拌凉菜，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众人都很惊讶，分别询问，何为山药？何为豆腐？何为凉菜？只有愧老嗤之以鼻，“恶鬼之食自然你们没有见过。”

顒道，“她们不是恶鬼。”然后对蒙道，“羲给了我一些上好的菽（毛豆）种子，我们可以改种毛豆。”

“不可。”愧老道，“族人种植水稻百年，那是我们赖以生存的粮食，怎么可能说不种就不种了？”

“愧老。”益老道来，“不是不种了，是现在大旱种不了，总不能让族人饿死吧？”

愧老听这话有责备之意，因为十几年前，部落也种植菽，是他向老族长请示，将所有种菽的田地改种水稻，益老曾反对过，不能只种植一种作物，恐遇旱灾，但那时，人力不够，田地有限，水稻相比菽，受到更多的人喜欢，而部落处于峡谷之间，水泽众多，从未发生过旱灾，所以老族长同意了将所有的田地改成了稻田。

如今益老的话应验，愧老当然要维护自己当初的决定，“大巫每日祭祀，过不了多久，必会降雨。”

这锅似乎甩给了大巫。

大巫当然明白他二人的争执，“若要下雨，恐人祭才行。”

众人听言皆吃了一惊，人祭？族里因为劳动力问题，早己废除了人祭。

大巫道，“人祭乃对神灵最高的敬重。”

“用何人来祭？”

“我。”蒙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