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 / 2)

  好不容易遇到九歌,不再愁说什么,天南地北,经史子集,他说的她都能接得上,但当下,很多话,他又不能说。就像眼前,她搬离王府,他有很多话想嘱咐,此前几个月,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对她的习惯,她的惧怕,几乎了如指掌,可他能说什么呢?一个有妇之夫能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什么。

  见柴桑就这样站着,不走,也不说话,九歌在心底叹了口气,最终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家,关上了门。

  对柴桑,她曾经有过憧憬,可渐渐、渐渐失望。

  她无数次沉溺在他的眼眸里,那些时刻,她甚至想为他出生入死、肝脑涂地,她相信他对她也有真心,在等他回来过冬至的那些天,她对他的憧憬到达顶峰。

  可在开封,面对郭玮突然的指婚,他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有一句辩白,没有一声拒绝,这足以说明问题。她不是他的必选项,他不是非她不可,她的憧憬,毫无意义。

  九歌甩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这些事再想下去,于她毫无用处,眼前最重要的,是父亲的态度。父亲见不见柴桑,那是父亲自己的事,她不想插手,但父亲肯不肯让她留在澶州,留在柴桑身边做事,却是事关她自己。

  对她来说,既然出了乐安谷,迈出了这一步,她就不想退缩,也不想回去。

  柴桑心里自嘲,自己果真脾气好,这样被人关在门外,居然一点不生气。听着脚步声,他知道九歌关了门后,并没有走开,就像在乐安谷上那天,她总是做出一副绝情的姿态,也只是姿态。

  第21章

  好好照顾自己,柴桑对着门,在心底说。

  回到王府,柴桑便把今日之事与王朴说了,当然,只有赵珩拒绝见他的那部分。

  赵珩?听到这个名字,王朴多多少少有些意外,十年了,他没想到还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两个字。

  “如果是赵珩,王爷大可不必费心了。”王朴叹了口气,这个名字,当年引得多少学子顶礼膜拜。

  “这是为何?”柴桑有些疑惑,难道璞之兄与他旧时相识?

  “十年前,赵珩这个名字无人不知,他的文章,一扫旧时萎靡颓丧,豪气干云,有汉唐之风,在官场上,更是不畏权贵、仗义执言,是多少士子的榜样。但当时世道,前朝容不下他,一时间诽谤、排挤,编织些莫须有的罪名,逼得他低头。”

  “他一气之下,上书辞官,愤然离朝,惹得皇帝龙颜大怒,以家族相胁迫。发妻和家族中人都出来阻拦,他不管不顾,抛下发妻和家族,带着幼女出京,自此不知所踪。十年了,他未曾踏足开封一步,无论是发妻亡故,还是赵氏一族被迫迁离开封。这样的人,金石难撼。”

  王朴感叹道。当年他刚及冠不久,听闻这样的事,实在心中惊骇。

  “竟是这样。”柴桑自言自语,怪不得他不愿见他,对九歌的事更是态度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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