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9(1 / 2)

  “大人对下属都是这么上心吗?”九歌梗着脖子,一脸的锐气。

  “我只是……”柴桑心里着急,然而越着急,越解释不清。

  “我与大人非亲非故,我只是大人的文书,大人凭什么做主我的婚事?”

  这一句句,当真是把人逼到了墙角了。

  虽然早已见识过她这张利嘴,可眼下柴桑真的有点招架不住,他再不为自己辩白,恐怕九歌就要摔门走人了。

  “你听我说。”柴桑把手搭在九歌肩膀上,俯下身子与她视线齐平,一脸的诚挚。

  “我的意思是,你马上就要及笄了,于女子而言,及笄、婚嫁,都是大事,你既然在我府里,我自然要操心这些,不能耽误了你。”

  “我并没有要你嫁给谁,只是想说,你的父亲眼下不在身边,你要嫁人时,我可以为你准备嫁妆。”

  九歌抬起手就把柴桑的胳膊从肩上扫了下去,冷笑一声:“那就多谢大人一片好意了,不过婚嫁之事,我从未想过,还请大人莫要再提。”

  柴桑的手尴尬地垂了下去。

  “心系这一方百姓的,不止大人一人。”

  九歌的语气中透着股坚决:“我再跟大人说一次,当初是我自愿的,我也从未想过要以此来博取大人的同情。大人不要怀着弥补的心思为我做任何事,这世上,本来就是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大人不要为我铺路,也莫要挡我的路。”

  话说的强硬,但其实九歌心里是有些难过的,原来他做的所有,只是因为善良和歉疚。

  “大人,你这样,让我很有负担。”九歌看着柴桑,突然有些失望。他自诩是她的伯乐,可其实,一点都不懂她。

  她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样,却丝毫没有觉察,眼角竟有一颗泪珠滑落。

  看着九歌落泪,柴桑一下慌了神,他认识她的这段时间,她遭遇了那么多,从未哭过,如今……

  柴桑下意识抬起手,笨手笨脚地为九歌擦掉眼泪,他如今是怎么也解释不清了,他做这些,不是因为可怜她,只是希望,她好而已。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人总是觉得欠别人。”

  “当时留在澶州,大人觉得欠义父、欠攻城的将士,现如今,又觉得欠我。”

  九歌抓住柴桑的胳膊,踮起脚,直视着柴桑的双眼:“你身上的歉疚感,究竟来源于什么?责任吗?”

  今日的情形,与当日他在义父面前求罚时何其相似,九歌的话,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插进他的心脏。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他一向努力,却一路走来都是亏欠。

  “你想所有人好,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好不好?”

  说到这里,九歌的声音已经明显带了哭腔。明明是她在委屈,可说着说着,她竟然有些心疼。

  “你这样,会很累的。”

  九歌的话一下戳中了柴桑的心脏,这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有人说,他会很累。

  可是,说累有什么用呢?明天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还是会有一群人看着他、盼着他、等着他,他从小就知道,家里有一群人等着吃饭。

  全家人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他怎么敢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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