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9(1 / 2)

  姜行云轴的很,一封封奏折压过来,就是不点头。可是靳苇心里清楚,再这样耗下去,把杜徳佑逼急了,对姜行云,对她,都没有什么好处。

  于是她偷偷进了宫,见到了姜行云,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姜行云板着一张脸,说什么也不同意。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是什么处境,朝中的读书人已经对你处处打压和排挤,再有一顶不孝的罪名扣下来,你能不能受得住。”

  靳苇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孝在心,不在身。陛下不是一向对外界对声音不屑一顾?怎的现在又如此在意?”

  姜行云看着她,心里的话就要脱口而出,他不在意别人怎样看他,但他在意别人怎样看她。但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我不想夫子为我,做到这步田地。”

  听出姜行云语气中的自责,靳苇安慰道:“陛下不必太过在意,我不光是为陛下,也是为自己,毕竟……”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名声虽好,命还是更重的。”

  果然,夺情起复的圣旨下来后,举朝哗然。

  弹劾靳苇的奏章像纸片般飞来,姜行云先时看着还很生气,后面干脆扔到一边,看都不看。

  在群臣中,靳苇本就差的厉害的人缘,更加不忍直视。

  甚至有人在宫道上见了她,都要啐她一口。

  孟涪从旁边经过,气不打一出来,挥起袖子就要上前跟那人理论。

  靳苇连忙拉住了他,从袖口中掏出手帕,蹲下来仔细擦着衣摆上的污渍。

  “靳兄为何要拦我,靳兄难道不生气吗?”孟涪看着靳苇冷静的样子,有点怒其不争。

  靳苇没有立即回答,擦净了衣摆,才慢腾腾地站起来,直视着孟涪的双眼,认真地说:“狂怒是无用的。”

  这句话直击孟涪的心灵,他突然觉得,眼前的靳苇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与方才那人相比,高下立见。

  有时候他根本不知道,靳苇眼中的坚定是从哪里来的,支撑她的又是什么,她好像完全不理会人群的追逐,只在自己的世界里逆流而上。

  “上次裕香楼的事,多谢你。”靳苇突然说。

  孟涪一下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问:“什么事?”

  “刘元然的事”,靳苇小声提醒道:“多亏你的消息。”

  孟涪这才明白,原来她说的是他上次他提供刘家兄妹消息的事。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靳兄无需谢我,都是为陛下办事。”

  靳苇满意地点点头,孟涪这样想最好,这样自己就不必欠他人情,她最厌烦欠人人情,欠的久了,便没办法还。

  “不过”,靳苇话头一转:“这事若是传出去,裕香楼的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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