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8(1 / 2)

  轩辕昭昱垂下眼帘:“张全?”

  张总管忙不迭地将人全都清了出去,尤其是那兀自哭哭啼啼的红菱。

  “母亲,”轩辕昭昱在太妃面前跪下,抬眼看她,“你当年豆蔻年华入宫侍候比外祖父还年长两岁的父皇,为的是什么?”

  他长得实在是有些像赵子熙,赵太妃看着他不由有些恍惚。

  “为的自然是颍川赵氏能够复起,至于我……如今看来裂土封王、手握兵权,母亲觉得当真是好事吗?赵氏和临淄王府,注定只能兴盛一个,母亲你当真不明白?”

  赵太妃阖上眼,很想找出几句话来辩驳,可想想当今圣上轩辕昭旻的秉性,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圣上登基后,便是王氏之乱,原先何等煊赫的大族,一瞬之间,轻则流徙,重则送命……现在已经轮到了史、苏两党,那史家可还是皇后的母家,苏家还是贵妃的娘家,论起亲近来,如何就差过了我这个庶弟?”

  赵太妃沉声道:“你可以自请削藩,或者待此番事了,便将兵权交上去。你现在说出花来,也不过是想和独孤承厮混在一处罢了。可你也不想想,独孤承是何等身份,难道皇帝就会同意他与你不明不白地混在一处吗?”

  轩辕昭昱低头笑笑:“这样,此事我们先略过不谈,母亲再给我半年时间,我定将此事料理妥当,给母亲,也给颍川赵氏一个交待。”

  赵太妃恍恍惚惚地起身,手上紧紧攥着佛珠:“那我便等你的消息。”

  一月转瞬即过,独孤承自在御林军中练兵,轩辕昭昱也自在临淄城做他的藩王。

  五月时,皇帝终于下旨要征伐二王,同时一封密信也到了临淄王府。

  轩辕昭昱看完信后,即刻便烧了,随即也到海边学着独孤承观了一回沧海。

  海风凛冽,轩辕昭昱施施然地坐在一块礁石上,独坐了半个时辰,才一边起身,一边对张总管道:“我之前给小侯爷备好的东西可送至洛京了?”

  “是,前几日便已送到了。”

  轩辕昭昱笑笑:“那便好,再八百里加急,将我的这封密折送进宫去。”

  他和独孤承的事情,张总管即使知情也不敢过问,便只好诺诺称是。

  “人事我已尽了,剩下的便看圣意与天命吧。”

  轩辕昭旻近来很是烦恼,他烦的不是顾秉,自家勉之温柔小意、顾全大局,他从来放心得很;他烦的也不是周伯鸣,那人纯粹想得太多,自己无能为力,也懒得去管;他烦的倒也不是北疆的战事,毕竟准备万全,又有这么多忠臣良将,不愁不能毕其功于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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