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2(1 / 2)

  兴许因为自己也年纪小小便出藩离京,远离父母亲朋,见他天涯孤子,难免感同身受。

  又兴许是独孤承骄纵却不强横,伶俐却不刁蛮,活泼却不聒噪,性子实是对了自己的胃口吧。

  也有可能自己序齿偏后,唯一的弟弟还仅比自己小了数月,难得见到如此冰雪可爱的孩童,便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弟弟?

  轩辕昭昱看着靠在自己胸口,沉浸在黑甜梦中的独孤承,默默叹了口气。

  这恐怕不是养了个弟弟,而是养了个儿子吧……

  从那之后,也不知独孤承沾染了个什么毛病,每日都要跑来跟轩辕昭昱同榻而眠,不然铁定睁着眼直到天明。

  甚至有日,当轩辕昭昱狠下心将他赶出去后,他竟干脆练了一夜的剑,后来就染上风寒,发了两日的烧。

  看着烧得通红的小脸,临淄王依旧冷着一张俊脸,薄唇轻启,吐出无情的话语:“回头将我房中里间收拾收拾,将小侯爷的笔墨纸砚、衣衫冠帽一并搬到我房内来。”

  于是就这么过去了大半年,轩辕昭昱除去处理胶东政务或是去军营劳军,其余大半时间都放在独孤承身上——过问他的课业,带着他围猎,教他那些师傅们无法教的诡谲心术、厚黑之学,陪他用一日三餐,晚上还得陪他一同入睡。

  这何止像是父子,简直比母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这么过了大半年,突然一道圣旨砸到胶东——他父皇驾崩,新帝宣他进京奔丧。

  轩辕昭昱换上斩衰,却发现那男人的面孔实在模糊得很,已是记不清了。

  “轩辕昭昱……”他二人已在马车上,独孤承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将手中茶盏吹了又吹,才递给他。

  轩辕昭昱好笑地看他一眼,淡淡道:“我无事。”

  独孤承难得乖巧地劝慰道:“男子汉大丈夫,虽说有泪不轻弹,可也别憋坏了,苦了自己。”

  轩辕昭昱抚摸着他微卷的发丝,低声道:“既怕我难过,你便乖一些。”

  “嗯。”

  大行皇帝的丧仪自是规矩森严,半处都容不得差错,轩辕昭昱与靖西王作为唯二有兵权的藩王,更是步步小心,生怕遭了新君的忌讳。

  新帝登基十日内,王氏一族被连根拔起,四皇子更是饮鸩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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